第4章 月下蜜意（2/2）

与松木的气息扑面而来。沈祺之的手无处安放，最终虚虚搭在对方腰侧。隔着薄薄的衬衣，能感受到紧实的肌肉线条。

东方作云忽然叹了口气："你总这样怕我？"

"不是怕......"沈祺之摇头，发丝扫过对方下巴。他确实不怕东方作云，怕的是自己胸腔里那颗越跳越急的心。

夜风转凉，梨花落得更急。一片花瓣飘进沈祺之半敞的领口，东方作云的手随之探入。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锁骨时，沈祺之整个人都绷紧了。

"有花瓣。"东方作云低声解释，却并不急着抽手。掌心下的肌肤温凉如玉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。

沈祺之突然按住他手腕："......哥哥明日还去军营......"

"你呀。"语气里带着无奈的宠溺。

最终他们只是并肩坐在石阶上分完剩下的酒。沈祺之的棉袍不知何时滑落半边，露出白皙的肩头。东方作云盯着那处看了许久，最后只是轻轻将衣领拉好。

"回罢。"他起身，顺手拂去沈祺之发间沾的落花。

沈祺之仰头望着月光里的男人，军裤包裹的长腿笔首挺拔，衬衣下隐约可见腹肌轮廓。这个能在战场上徒手撂倒三个敌军的男人，此刻正对他伸出小心翼翼的手。

"我送你。"

青石回廊上落满碎玉般的月光，东方作云刻意放慢脚步，军靴踏在沈祺之的影子边缘。沈祺之抱着半旧的棉袍走在前面，后颈还留着方才被触碰的余温。

回廊的灯笼被风吹得忽明忽暗。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时而交叠，时而分离。到厢房门口时，东方作云突然将人抵在雕花门扇上。

"将军？"沈祺之慌得忘了呼吸。

东方作云只是抬手抹去他唇边一点酒渍，低声道："明日陪我去城西看戏？新来的昆曲班子。"

"当心台阶。"东方作云突然伸手，虚虚扶住沈祺之的腰。文人脚步一滞，耳尖在灯笼映照下红得透明。高大的身影从背后笼罩下来，将小小的他完全罩在自己的影子里。

转角处夜风骤起，沈祺之的衣带被吹得缠上东方作云的皮带扣。两人低头去解，发丝相触时带起细微的静电。东方作云忽然轻笑，指尖故意在玉带钩上多绕半圈。

"将军..."沈祺之的声音像浸了梨花白。

东方作云终于解开纠缠，却顺势握住他冰凉的手指。拇指抚过虎口处一颗小痣——那是他去年中秋就记住的位置。廊下灯笼忽明忽暗，将两人交叠的手影投在粉墙上，恍若一枝并蒂海棠。

到厢房门前，沈祺之转身要道别，却被军装袖口的铜纽勾住了发丝。东方作云凑近去解，呼吸拂过他微烫的耳垂："明日陪我去城西？"

"嗯..."

得到应答的军人满意地后退半步，却在转身时被拽住衣角。沈祺之飞快地往他掌心塞了个物件——是方才席间悄悄藏起的桂花糖。东方作云愣神的功夫，雕花门扇己经轻轻合上，只余一缕幽香萦绕在月光里。

得到点头回应后，他后退半步，行了个标准的军礼："晚安，沈先生。"

首到东方作云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，沈祺之才缓过神来。

他慢慢滑坐在门槛上，抱着膝盖看满地梨花。酒意上涌，方才被触碰过的地方像着了火般发烫。

东厢传来留声机的声响，是晏殊常听的那张西洋唱片。沈祺之将脸埋进膝头，无声地笑了。

月光静静流淌在青石板上，将零落的花瓣照得如同碎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