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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行重行行(3/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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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明璘身上的香味来源。只是淡了许多,显得遥远,难以捉摸。
明璘带着微笑说:“大部分。有一些是家传的藏书。” 明璘下榻,从榻边的书橱开始,耐心地一一介绍分类和收藏的方式。这里是诗文词赋,那里是经籍史书。上面是百家谱一类的谱牒。收藏在书笥里的是家传的旧本,轴朽纸脆,除了晒书寻常不轻启。那些书的抄本一律用布巾捆起,以别于他书。还有一些内容杂糅纷错的杂书,收挂在榻边的墙上。惠歌看看墙上的书,看看身边的人。悄声问:“为什么有人站在门外?”她注意很久了。此时稍稍斜身去看,那道晦暗的人影还横在门前地上。明璘朝门口瞥一眼。悄声回:“子不言母过。”惠歌皱眉。字面上的意思是儿子不能谈论母亲的过错。但是这样讲不就表示门边的人影是他阿娘?为什么阿家要站在门外?偷听?偷看?她想出去确认,转身走出二步,右手突然被明璘捉住。他侧着脸看她。麻帘筛下的光线为他的眉骨和鼻梁鎏上一层金边,颊边往脖颈直暗下去,脸色半阴半晴。惠歌感觉胸口凝滞了一瞬。明璘摇摇头。神色和动作透露出他的习以为常。她一下子有些感伤。好像稍微明白他是如何长成这样一个人的。明璘松开手。说:“这里的书你想看就看。不要破坏就好。”“我才不会破坏东西。何况是你的书?”惠歌嘟哝。忽然想着,这就是他找她来书斋的原因?给她书看?难道他是在对她好吗?“这些书多一个人看,就能少一些蠹鱼。”“……”原来是为了这些破书。“怎么了?”他注意到她不满的眼光。“没什么。”再看看门外,人影不见了。她的眼神收回来,落到榻上,本来想看明璘在写些什么,却注意到压纸的漆椟。沉沉的暗红色,长宽不过三四寸。质地不凡,样式精巧。或许是用来装墨锭或雌黄。明璘对这些书和文具真是珍重得很。明璘回到榻上,继续抄书。惠歌前后转个二圈,拣了一卷《汉书》,坐到榻上另一边。她不想坐得太难看,仔细地将双脚收在杏黄褶裙里头。书卷摊在榻上,双手抱胸看了起来。看着看着,手撑在膝上,脸颊贴上手掌。看着看着,手臂贴上榻面,人歪倒在书前。这里真是睡觉的好地方。光线和温度都宜人,还有书香味。榻面有点粗糙。还好,习惯了也不碍事。明璘听见微微的鼾声,斜眼看去,发现人睡着了。嘴角微微翘起。或许昨夜没睡好。但是她以前就爱睡觉。为什么要拿《汉书》呢?她知道那两个字的意思吗?他搁下纸笔。拿起一旁的漆椟。打开来,里面只有一根小巧的羽毛。纤白的羽管,毛色青莹,根部些许泛黄。他轻轻撚起来端详。这是绣眼儿的尾羽,换羽的时候落下的最长的一根。看看手中的羽毛,再看看羽毛后面呼呼大睡的人。他将羽毛收进漆椟,悄悄挪到惠歌身后。只见她双眼紧闭,双唇微张。有一种兽崽的纯真的憨态。他悄悄俯身。惠歌醒来的时候,明璘已经不见了。她似乎作了个梦,记不清内容,只觉得脸际好像有羽毛拂落。明璘大半时间都在书斋,甚至晚上睡觉也是。成婚数日,二人始终没有同床共枕,行夫妻之实。惠歌捉不着他的心思。他当初虽然拒绝她,却似乎并不讨厌她。明家有很多规矩,当阿家教训她的时候,他会把责任揽在身上。私下解释的时候也不厌烦或恶气。例如名讳。明璘的阿爷叫明绍遐,字远怀。阿祖叫明庆胤。曾祖叫明岏。谈话中不可以提到这些名字,同音也不行。说了就是犯讳,对士人而言是一种羞辱,轻者流泪,重者拳脚相向。或者例如座次。明家讲究座次,有尊位和卑位之分。坐西朝东的位子最尊贵。听说从前汉人的房门一般开在东南方,以门口而言,西南隅是最隐密的地方,叫作“奥”。为人子者居不主奥。为人子息尚不能坐在尊位,何况为人新妇。她只能坐在西向的卑位。还有例如穿衣。这一天早晨,左右等不到明璘,惠歌先到阿家房里问候。翠华一双弯刃似的眼睛对着她挥上挥下,一边抚平膝上的裙褶,一边说:“去把衣服穿好再来见我。”惠歌回到房里,低头盯着身上的衣裙。哪里有问题?款式?广袖襦衫和褶裙,路上随处可见。颜色?茜色衫,白布里衣,青色裙。这些颜色对一个新妇来说也不奇怪吧?忽然想到衣襟的掩法。从前她注意过人们的衣襟,长边并不全部斜往同一个方向,尤其衣襟缘绣的时候特别明显。有些人着衣是左襟在前,有些则是右襟在前。她一直以为那是个人习惯的关系,像是惯用右手或左手的差异。在薛家也是二者皆有。难道不是吗?她解开襦衫的系带,两手捉着两襟。襟上厚实的纹绣令她感觉沉重。她来明家越久,倒是越手足无措。现在连衣服都不会穿了。她问一旁的小红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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