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撕裂的面具（3/3）

"那真实的我又是谁？"这个问题在我脑海中回荡。

送苏雅回学校的路上，我们都没再提刚才的事。但在分别时，她突然塞给我一个U盘："这是我为你写的歌，叫《面具》。也许...有一天你能用真实的声音唱它。"

回到公寓，我插上U盘。简单的钢琴前奏后，苏雅清澈的声音响起：

"你戴着笑脸的面具/演着别人写的剧本/当掌声如潮水退去/可还记得最初的那个自己..."

歌声像一把钥匙，打开了我心底某个紧锁的房间。我蜷缩在床上，任由泪水浸湿枕头。多久了？自从来到这个世界，我一直在扮演别人——先是系统要求的"圈钱主播"，现在是蓝雪的"才艺小丑"。

【警告：宿主情绪波动剧烈，影响系统稳定性。建议立即执行圈钱任务以稳定状态】

我擦干眼泪，突然做了个决定。打开直播软件，我没有使用任何特效或夸张表情，只是安静地对着镜头：

"今晚不圈钱，不整活，只想和大家聊聊天..."

我讲述了自己如何从一无所有到意外走红，如何迷失在金钱和掌声中，却越来越不认识镜子里的自己。没有剧本，没有设计，只有真实的困惑和脆弱。

出乎意料的是，观众反应异常热烈。弹幕不再是清一色的"哈哈哈"和"666"，而是许多人的真实感受：

"主播说出了我的心声"

"在这个浮躁的社会，真实反而最难得"

"关注你这么久，第一次觉得你是活生生的人"

礼物打赏依然不断，但这次，我不再刻意求赏。当一个ID叫"孤独老人"的用户连刷十个火箭，却只发了一条弹幕："谢谢你让我想起我儿子"时，我喉咙发紧。

"这位'孤独老人'大哥，不用再刷礼物了。如果您愿意，可以连麦聊聊您儿子..."

接下来的半小时，我听着这位老人讲述他远在国外多年不归的孩子。直播间里许多人分享自己的家庭故事，气氛温暖而真挚。

下播时，打赏总额竟比平时还高出30%。但更让我震撼的是那种真实的连接感——不是用表演换来的喝彩，而是真诚交流产生的共鸣。

【任务完成！但检测到宿主行为偏离系统核心目标。警告：过度偏离将导致技能回收】

我没有理会系统的警告，拿出苏雅给的U盘，再次播放那首《面具》。这一次，我跟着轻轻哼唱，仿佛在寻找丢失已久的自己。

手机突然亮起，是蓝雪的短信："明天九点，公司见。我们需要谈谈你今晚的'即兴表演'。"

我关上手机，望向窗外的夜空。无论明天等待我的是什么，至少今晚，我触碰到了真实的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