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九章 穷小子表白（1/2）

暮色把4S店的玻璃幕墙染成蜜色时，巧珍终于按下考勤机的指纹。\第￠一,看-书`网′ _已\发\布~最`新.章?节,阿野的电动车己经停在街角，车头绑着的向日葵在晚风里轻轻摇晃。

“上车。”他摘下头盔丢给她，“带你去看会呼吸的星星。”

电动车载着两人掠过城市边缘，柏油路渐渐变成坑洼的土路。巧珍抱紧阿野的腰，风灌进工装外套的缝隙，吹散了展厅里香水与皮革混合的味道。当最后一盏路灯消失在身后，黑暗中突然泛起星星点点的绿。

“到了。”阿野停下车，牵她穿过齐腰的狗尾巴草。月光漫过河滩，成千上万的萤火虫从芦苇丛中腾起，像银河坠入了人间。巧珍屏住呼吸，看着光点落在掌心又轻盈飞走，仿佛握住了一把会发光的梦境。

“第一次送外卖迷路，偶然发现的。”阿野蹲下身，指尖追着一只萤火虫，“城市里的人总说星星遥不可及，其实它们一首藏在没人注意的角落。”他转头看向她，眼睛在萤火中亮得惊人，“就像某些倔强的野蔷薇。”

巧珍踢开脚下的石子，溅起的水花惊散了水面的萤火：“阿野，你说人为什么一定要在水泥森林里打转？”她想起展厅里永远擦不干净的展车，声音突然发涩，“要是能变成萤火虫就好了，想飞多远就飞多远。”

阿野捡起根枯枝，在沙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线条：“萤火虫也有烦恼啊。”他指着水面倒影，“你看，它们拼命发光，说不定只是想在黑夜里找到同类。”枯枝突然在沙地上勾勒出两个小人，“比如现在，我就找到我的萤火虫了。”

夜风卷起巧珍的碎发，有萤火虫停在她发梢。±鸿a#?特

“其实我...挺怕黑的。”巧珍突然说，声音轻得像芦苇的絮语。阿野笑了，掏出吉他轻轻拨弦，不成调的旋律惊起更多萤火：“别怕，以后我当你的移动路灯。”

河面的萤火越聚越多，照亮了阿野眉骨处的疤痕，也照亮了巧珍眼角未落下的星光。在这片被城市遗忘的河滩上，两个孤独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彼此的光。

夜市的霓虹在玻璃橱窗上晕开斑斓的光，巧珍攥着夜校报名表的手指微微发颤。报名表边角被汗水浸得发皱，上面“成人英语”几个字在路灯下泛着微光。阿野骑着电动车赶来时，车筐里躺着支单支玫瑰，花瓣上还沾着夜市摊位的水珠。

“送给我们未来的大学生。”阿野把玫瑰别在她工装口袋上，金属纽扣刮过花茎发出细微声响，“虽然这花是卖烤串大爷送的，说看我顺眼。”

巧珍低头笑了，玫瑰的香气混着夜市烤面筋的烟火气，竟不觉得突兀。夜校在老城区的旧厂房改造楼里，铁楼梯踩上去咚咚作响，墙面上贴着歪歪扭扭的课程表。路过绘画教室时，飘出颜料与松节油的味道，有人正在画布上涂抹一片紫色的星空。

“紧张？”阿野突然停在英语教室门口，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，“当年我第一次上台演出，尿都快吓出来了。”他掏出皱巴巴的纸巾，煞有介事地要给她擦汗，“要不我进去给老师跳段霹雳舞，帮你热热场子？”

巧珍拍开他的手，玫瑰随着动作轻轻摇晃：“你敢捣乱，明天就把你电动车后座焊死。.l+a^n¨l_a?n-w-x￠..c~o?m¨”她深吸一口气，玻璃门内传来此起彼伏的英语朗读声，像群笨拙学舌的小鸟。正要推门，阿野突然拉住她手腕。

“等等。”他从牛仔外套内袋掏出个小盒子，里面躺着枚银色的单词书签，“上次送外卖顺道买的——其实是正经买的！”他慌忙解释，耳尖泛红，“上面刻了你名字，以后查单词就用它。”

教室的白炽灯突然亮起，照亮阿野睫毛投下的阴影。巧珍接过书签时，指尖触到他掌心凸起的茧，那是常年握吉他弦留下的印记。玫瑰的刺轻轻扎进掌心，却比不上此刻心里泛起的柔软。

“谢...谢谢。”她低头把玩书签，金属边缘刻着的“QiaoZhen”在灯下闪着微光。阿野挠挠头，把玫瑰往她口袋里按了按：“快进去吧，等会下课带你去吃加双倍辣的炒米粉。”

转身走进教室的瞬间，巧珍听见背后传来吉他拨弦的声音。阿野在楼道里哼着不成调的歌，断断续续的旋律混着玫瑰香，成了这个夏夜最温柔的注脚。

蝉鸣在老槐树的枝桠间炸开时，巧珍的英语课本己经翻得卷了边。夜校外的梧桐树影婆娑，阿野倚着电动车等她下课，吉他包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笨拙的刺绣挂件——歪歪扭扭的野蔷薇图案，针脚里还藏着几根线头。

“带你去个地方。”阿野递来冰镇酸梅汤，吸管上系着的小纸条写着“全糖去冰”。电动车拐进城郊的废弃铁轨，夕阳把碎石子染成蜜糖色，两侧疯长的狗尾巴草拂过巧珍的裤脚。当锈迹斑斑的信号灯塔出现在视野里，阿野突然停了车。

塔顶的风裹挟着槐花香，吹得巧珍工装衬衫的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