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一章 不养吃闲饭的（1/2）

霉味混着廉价香水味在昏暗的出租屋里发酵，陈默把男人推进门时，楼道声控灯恰好坏了。¨零^点·看^书¨ +追^最\新/章!节~巧珍攥着擦灶台的抹布从厨房冲出来，看见男人油光发亮的后脑勺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
“陈默你发什么疯！”她的声音在颤抖，防盗门被风撞得哐当作响，窗外暴雨正砸得铁皮雨棚噼里啪啦。

陈默掏出烟点上，火光明灭间映出他泛青的胡茬：“发什么疯？你照照镜子，身上这套衣服都是老子买的。”烟灰簌簌落在褪色的碎花桌布上，“这男人给两千，够咱俩半个月房租。”

男人己经在油腻的沙发上坐下，肥厚的手掌摩挲着膝盖，喉咙里发出意味深长的哼笑。巧珍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砸过去，在墙角炸开细碎的晶亮：“我不是鸡！”

“装什么清高？”陈默的烟头猛地戳在她面前，“上个月交不出电费，你怎么不硬气？现在倒嫌脏了？”他突然揪住巧珍的手腕，“睁开眼看看，这破地方连蟑螂都嫌穷！”

巧珍挣扎着后退，后腰撞上八仙桌，瓷碗哗啦啦摔在地上。陈默的皮鞋碾过碎瓷，酒气喷在她脸上：“要么接客，要么滚去睡桥洞——你以为自己还是金贵的黄花闺女？”

雨声里，男人不耐烦地咳嗽了两声。巧珍盯着陈默染黄的头发，想起三年前，这个说要带她去大城市的男人，此刻眼里只有猩红的欲望。她抓起掉在脚边的帆布包，指甲缝里还嵌着洗碗水泡皱的皮：“陈默，你会遭报应的。.5-4!看¨书` ·更^新-最^快?”

防盗门被狠狠甩上的瞬间，陈默又点起一根烟。男人骂骂咧咧站起来：“这就走了？老子的钱...”话音未落，楼下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，混着雨声，像摔碎了什么不值钱的东西。

巧珍跌跌撞撞冲下楼梯，雨幕却在眼前炸开刺目的白光。陈默的手电筒光柱锁住她后背，橡胶鞋底踩过积水的声响由远及近。还没等她转身，手腕就被铁钳般的力道攥住，后背重重磕在生锈的消防栓上。

“跑？往哪跑？”陈默的太阳穴青筋暴起，手电筒照着巧珍煞白的脸，“身份证银行卡都在我这儿，你能饿死在哪个桥洞？”他另一只手摸向腰间，寒光一闪的弹簧刀抵住她脖颈，“乖乖上去，别让客人等急了。”

潮湿的楼道里，男人的脚步声己经到了转角。巧珍的眼泪混着雨水滑进嘴角，咸得发苦。陈默拖着她往回拽，廉价的拖鞋在水泥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。

推开门时，男人正翘着二郎腿看电视，屏幕蓝光映得他的脸像块发馊的馒头。“哟，这就舍不得走了？”他肥厚的手掌在大腿上拍得山响，“早这样多好，省得...”

“闭嘴！”陈默把巧珍搡到床边，弹簧刀划过她锁骨，“给老子听话。”他转身把门锁死，透过窗户玻璃，巧珍看见他点烟的背影，火苗在雨夜里明明灭灭，像极了三年前他说要带她看星星时的萤火虫。.l+a^n¨l_a?n-w-x￠..c~o?m¨

男人扯开领带扑上来，巧珍死死咬住嘴唇。床单下不知谁掉的硬币硌着后背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想起电子厂流水线上永远擦不干净的螺丝。陈默的烟头在窗外明明灭灭，混着雨声，像某种令人作呕的倒计时。

浴室喷头的水哗啦啦砸在巧珍背上，陈默踹门的声音穿透蒸腾的水雾：“磨蹭什么！”她机械地搓着胳膊，皮肤被烫得发红，却洗不掉身上黏腻的触感。镜中倒影支离破碎，就像散落在厨房地板上的碎瓷片。

“把钱收好。”陈默将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拍在桌上，烟圈笼罩住他不耐烦的脸，“顺路买点瘦肉，浩浩说学校的菜难吃。”他弯腰捡起墙角的玻璃碴，金属打火机的反光突然晃到巧珍眼睛。

巧珍攥着钱往门口走，塑料凉鞋碾过满地狼藉。“等等。”陈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她浑身一颤，却见他把皱巴巴的校服外套甩过来，“别让孩子看见你这副样子。”

雨不知何时停了，巷口积水倒映着灰扑扑的天空。巧珍在菜市场挑了块带血丝的肉，卖菜大妈熟稔地问：“浩浩又要吃糖醋排骨？”她强扯出笑容点头，指甲掐进掌心的旧伤。

防盗门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闷响，巧珍攥着被揉皱的家长会通知单，指节泛白。客厅里电视正播放着聒噪的广告，陈默斜倚在褪色的沙发上，脚边堆满啤酒罐，刺鼻的酒气混着烟味扑面而来。

“浩浩在学校被老师点名批评，你就不打算管管？”巧珍的声音发颤，通知单被她捏出深深的褶皱。

陈默眼皮都没抬，吐了个烟圈嗤笑：“管？拿什么管？拿你接客赚的脏钱？”他突然坐首身子，猩红的眼睛盯着她，“我看是你这个当妈的不正经，带坏了孩子！”

“你胡说！”巧珍气得浑身发抖，“这些年我为这个家...”

“为这个家？”陈默猛地起身，酒罐应声倒地，“要不是老子养着你，你和你那野种早饿死了！”他一把揪住巧珍的头发，“真当自己是个称职的妈？”

巧珍挣扎着想要推开他，却被陈默重重甩在墙上。后脑勺撞在砖墙上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，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