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
终生免费,永无广告!
第33章 《阴兵客栈》(1/5)
乌岭坳往西,翻过三座寸草不生的秃头山,有条早被世人遗忘的官道,叫“黄泉口”。_4?3~k-a′n_s_h!u′._c\o¨m^路旁孤零零杵着一栋两层的老木楼,黑瓦白墙剥落得不成样子,门楣上挂着一块被风沙啃噬得字迹模糊的木匾,隐约能辨出“客来安”三个字。这里便是方圆百里唯一能歇脚的“阴兵客栈”。
掌柜姓胡,是个干瘦老头,眼珠子浑浊得像蒙了层磨砂玻璃,看人时总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气。他有个规矩,天黑透后,店门落闩,任谁叫门也不开。山里的老人都说,这客栈邪性,不是给活人预备的。早年走镖的、贩私盐的、逃荒的,多少人在此落脚后就再没出来。久而久之,连最胆大的行脚商也宁可绕上三天三夜的山路,也不愿沾这“客来安”的晦气。
我叫陈三,是个收山货的。今年山货行情差得邪乎,跑了大半月也没收到几斤像样的干货。眼看盘缠耗尽,又逢上入秋后第一场透骨寒的冷雨,豆大的雨点裹着冰碴子砸在脸上生疼。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天像泼了墨般黑沉下来,风在山坳里打着旋儿,发出鬼哭似的尖啸。远远瞧见“客来安”二楼那唯一一扇糊着破窗纸的窗户,透出一点昏黄如豆、摇摇欲坠的光,活像荒坟里飘荡的磷火。
命和晦气,我咬了咬牙,选了前者。深一脚浅一脚蹚着泥水冲到客栈门前,用力拍打那扇厚实沉重、布满虫蛀孔洞的木门。
“掌柜的!行个方便!开开门呐!雨太大了!”我的声音在风雨里打着飘。
门里死寂一片,只有风雨更狂躁地扑打着门板。
“掌柜的!求您了!就住一晚!给口热水就成!”我又急又冷,声音里带了哭腔。
门内依旧毫无声息。就在我几乎绝望,准备找个背风的石缝蜷一夜时,“吱呀——”一声令人牙酸的、仿佛锈蚀了百年的门轴转动声响起。门,开了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。
胡掌柜那张沟壑纵横、毫无血色的脸从门缝里探出来半张。浑浊的眼珠在昏暗中毫无焦距地扫过我,那眼神不像在看活人,倒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,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。他没说话,只是侧了侧身。
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。那是陈年木头腐朽的霉味、灰尘味、劣质灯油燃烧的烟味、还有一种更深层的、如同大量陈血浸透泥土后散发出的甜腥铁锈味。空气粘稠冰冷,吸进肺里都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我顾不上许多,赶紧挤了进去。胡掌柜在我身后无声无息地合上了门,沉重的门闩落下,发出“咔哒”一声闷响,像落进了一口深井,隔绝了外面所有的风雨声。客栈里死寂得可怕,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和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轰鸣。
大堂空旷得像个巨大的墓穴。几套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散乱地摆放着,蒙着厚厚的灰尘。柜台后面立着几排空荡荡的酒架,蛛网在上面结了厚厚一层。唯一的光源是柜台上那盏老旧的桐油灯,豆大的火苗在玻璃罩子里不安地跳动,将胡掌柜佝偻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,拉得又细又长,扭曲不定。
“住店?”胡掌柜的声音嘶哑干涩,像砂纸在粗糙的木头上摩擦,每一个字都刮着人的耳膜。
“住!住!”我忙不迭地点头,从怀里掏出仅剩的几枚铜板,湿漉漉地放在落满灰尘的柜台上,“掌柜的,有……有热水吗?”
胡掌柜浑浊的眼珠扫过那几枚铜板,没说话。他枯柴般的手指伸进油腻腻的柜台抽屉里摸索了一阵,摸出一把同样沾满油污的黄铜钥匙,“啪”地一声扔在柜台上。钥匙旁边,还躺着一本厚厚的、封面是暗褐色、像是某种粗糙皮革钉成的账簿。
“二楼,东头第一间。”他嘶哑地说,声音毫无起伏,“热水?灶膛早凉透了。自己想法子。”说完,他不再看我,佝偻着背,像一抹幽魂般悄无声息地飘回了柜台后面那片更浓重的阴影里,只留下那盏油灯和他那扭曲晃动的影子。
我抓起那把冰冷的黄铜钥匙,入手一片滑腻的寒意。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那本暗褐色的账簿。封面上似乎用某种深色的颜料写着什么,在昏黄的灯光下模糊不清。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我,手指不受控制地伸了过去,想翻开看看。
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粗糙封皮的瞬间——
“啪嗒!”
一滴冰冷粘稠的液体,毫无征兆地从头顶上方滴落下来,正正砸在我伸出的手背上!
那液体暗红发黑,带着一股浓烈刺鼻的、如同铁锈混合着腐败内脏般的腥甜气味!
我骇然抬头!
头顶是黑黢黢的房梁,纵横交错,隐没在油灯光晕无法触及的浓重黑暗里。′咸-鱼_看`书* *无`错\内′容′什么也看不清。只有那滴落在手背上的粘稠液体,冰冷刺骨,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滑腻感。
“嗬……”我倒抽一口冷气,猛地缩回手,心脏狂跳!再不敢多看那账簿一眼,抓起钥匙,逃也似的冲向通往二楼的楼梯。
楼梯是木质的,踩上去发出令人心悸的呻吟,每一步都伴随着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,仿佛随时会断裂。楼梯转角处的墙壁上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不想错过《午夜鬼故事集》更新?安装看书屋专用APP,作者更新立即推送!终生免费,永无广告!可换源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