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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《不存在的棺材》(2/10)
皮都没抬一下,只是闷头推着他的破车继续往前走,车轮碾过泥泞,发出单调而空洞的声响。
“村里人…都歇得早。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干巴巴的,毫无波澜,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、天经地义的事情。
歇得早?我抬头望向那一排排如同巨大墓碑般沉默矗立的房屋轮廓,在越来越浓的夜色里,它们投下扭曲怪诞的影子。每一扇紧闭的门窗后,似乎都隐藏着一双冰冷的眼睛,无声地注视着我们这两个闯入死地的活物。那无处不在的窥视感,粘稠得如同蛛网,紧紧缠绕上来,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。
老栓叔领着我,在这片凝固的、充满敌意的死寂中,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前行。道路两旁的房屋渐渐稀疏,地形似乎在不断抬升。脚下的泥路变得更加狭窄崎岖,几乎被肆意生长的荒草和湿滑的青苔完全覆盖。空气里的湿冷和那股若有若无的甜腻腐烂气息愈发浓重,仿佛在一步步走向一座巨大的、敞开的坟墓。
终于,在爬上一个陡峭的斜坡后,老栓叔停下了脚步。他侧过身,用下巴朝前一指,然后便像完成了某种卸下重担的仪式,迫不及待地把那辆破自行车往旁边一靠,自己则蹲到路边一块冰凉的大石头上,掏出旱烟袋,沉默地“吧嗒”起来。
我顺着他的指向望去。
月光吝啬地洒下一点惨白的光晕,勉强勾勒出前方一片庞大而破败的轮廓。
那是一座老宅。孤零零地矗立在山坳最深处、背靠着一面陡峭如刀削斧劈的黑色崖壁。宅子的主体是沉重的青石和粗大的梁木构筑而成,但岁月的侵蚀和山间湿气的常年浸泡,早己让它面目全非。巨大的青石墙体上布满了墨绿、深黑、惨白的苔藓、霉菌和水渍,如同爬满了癞蛤蟆的皮。房顶的瓦片残缺不全,像被野兽啃噬过,裸露出下面朽烂发黑的椽子,狰狞地刺向晦暗的天空。几扇高处的窗户黑洞洞的,窗棂断裂,如同骷髅空洞的眼窝,冷漠地俯视着来人。
整座宅院被一圈低矮的、同样爬满湿滑苔藓的石墙围着,墙头生满荆棘般的野草。院门是两扇厚重得令人窒息的、不知什么材质的老木门,颜色乌沉沉的,上面似乎原本有些浮雕图案,但早己被风雨蚀刻得模糊不清,只留下一些扭曲怪异的凹痕,如同某种古老而恶毒的符咒。
没有匾额,没有任何标记。只有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、混合着陈年木料朽烂、湿土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腻腐坏味道,从门缝里、从院墙的每一个缝隙里,源源不断地弥漫出来,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胸口。
这就是荫宅。它不像人间的居所,更像一块从地狱深处硬生生楔入人世的巨大墓碑,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死气。
老栓叔吐出一口浓烈的烟雾,烟雾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滞不散。他抬手指了指那扇沉重的院门,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:“到了。钥匙…在门楣上头,左边第三块松动的瓦片底下。” 说完这句,他便低下头,用力地吸着旱烟,再也不看我一眼,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沾染上不祥。
我深吸了一口冰冷刺骨、混杂着浓重腐朽和烟味的空气,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恐惧和抵触,迈开灌了铅似的双腿,走向那扇如同巨兽之口的院门。脚下的荒草深可及膝,踩上去发出湿漉漉的“噗噗”声,像是踩在什么腐败的软体动物身上。
院墙下堆积着厚厚的、腐烂发黑的落叶。我踮起脚,手指在冰冷滑腻、长满青苔的门楣上摸索。瓦片粗糙湿冷,果然在左边第三块的位置,指尖触到了一点松动。我用力抠开那块沉重的瓦片,一股浓烈的霉灰味扑面而来。下面藏着一把钥匙,沉甸甸的,入手冰凉刺骨,像握着一块刚从冰河里捞出来的铁。钥匙的形状很奇特,头部弯曲,布满细密而诡异的齿痕,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幽暗的金属光泽。
钥匙插入同样冰冷刺骨的锁孔,转动时发出艰涩刺耳的“咔…吱…嘎…”声,仿佛这锁孔己经锈死了一个世纪。每一声都拖得极长,在这死寂的山坳里回荡,震得我头皮发麻。
“哐当!”
一声闷响,沉重的门闩终于落下。我深吸一口气,用尽全身力气,肩膀抵住那扇冰冷厚重、似乎有千斤重的门板,猛地向前推去。
“嘎吱——呀——”
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撕破了夜的死寂。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呻吟,一股更加浓烈、几乎令人窒息的陈腐阴冷气息,如同积压了百年的尸气,猛地从门内汹涌而出,带着无数细小的灰尘颗粒,劈头盖脸地扑向我,呛得我连连后退几步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灰尘散开一些,月光趁机吝啬地探入一丝。
门内是一个方正的天井院子。青石板铺地,缝隙里顽强地钻出几丛枯黄萎靡的野草。院子正中,赫然立着一口井,井沿是光滑的青石,在月光下反射着幽暗的光。天井西周是环抱的回廊,廊柱粗壮,但油漆早己剥落殆尽,露出里面朽烂发黑的木头本质,如同巨大的、干枯的骸骨。¨5′0′2_t¨x^t\.,c\o·m/
而我的目光,却像被最恶毒的磁石牢牢吸住,死死钉在了正对着院门的那间厅堂深处。
厅堂没有门,只有一个黑洞洞的、如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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