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《遗照在等我来上香》（3/5）

—！”

李默发出一声被扼住喉咙般的短促惊叫，巨大的恐惧彻底炸裂！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，所有的理智瞬间被原始的求生欲取代。他猛地扭回头，双眼血红地死死盯住供桌上那张该死的遗照！就是它！就是这东西在作祟！

“去你妈的！”

他狂吼一声，不是壮胆，而是被极致的恐惧逼出的疯狂！他一步冲到供桌前，完全无视了那个诡异的香炉，双手抓住那个蒙尘的相框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拽！

“咔嚓！”

腐朽的相框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力量，应声碎裂！玻璃碎片和朽木渣滓西溅！

李默看也不看，像扔掉最污秽的垃圾一样，将那沉重的相框连同里面那张印着他死人脸的遗照狠狠砸在地上！紧接着，他抬起穿着厚重工装靴的脚，带着满腔的惊惧和狂暴的愤怒，朝着照片上那张灰败的脸，狠狠地踩踏下去！

“让你吓我！让你装神弄鬼！踩烂你！踩烂你！”

他疯狂地跺着脚，靴底重重地践踏着那张照片。相纸发出沉闷的、撕裂的噗噗声。照片上那张灰败的脸在靴底的泥污和力量下扭曲、破碎。

“嗤啦——！”

一声刺耳的布帛撕裂声，伴随着一声极其轻微、仿佛叹息般的“呵……”气声，几乎同时响起。

李默的动作猛地一顿。那声叹息……像是从脚下破碎的相纸里发出的？还是……来自这庙堂的某个阴暗角落？

极致的恐惧再次攫紧了他。他不敢低头去看那被他踩得稀烂的照片，更不敢再停留一秒！他猛地转身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，像一颗炮弹般冲向那扇半开的破门！

“砰！”

他几乎是撞开了那扇腐朽的木门，一头扎进门外狂暴的雨幕和浓稠的黑暗之中！

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，让他打了个激灵，却也带来一丝短暂的、逃离魔窟的虚假清醒。他根本顾不上辨认方向，只想远离这间鬼庙，拼了命地沿着来时的泥泞小路，手脚并用地向上爬，朝着高处卡车歪斜灯光的方向！

雨水和泥浆糊住了他的眼睛，他只能凭着感觉和记忆向上冲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，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。被踩烂的遗照上那张灰败的脸，那声冰冷的“续香”命令，那声仿佛来自照片内部的叹息……无数恐怖的碎片在他混乱的脑子里疯狂旋转、切割！

突然！

就在他手脚并用地爬上一个陡峭的泥坡，距离卡车歪斜的光柱似乎不远时，他猛地刹住了脚步！

浑浊的手电光柱，颤抖着投射出去，瞬间被前方几步之外一个突兀出现的身影吞噬！

光晕的边缘，勾勒出一个矮小、佝偻的轮廓。那人影静静地站在瓢泼大雨中，纹丝不动，仿佛一截枯死的树桩。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，那身影手里，竟然提着一盏……惨白色的纸灯笼！

灯笼幽幽地亮着，散发出的不是温暖的黄光，而是一种冰冷的、毫无生气的惨白光芒。这光穿透浓密的雨帘，只勉强照亮了提灯者脚下很小一圈泥泞的地面，却把那张隐在灯笼后面、被宽大斗笠遮住大半的脸，衬得更加阴森、模糊。

李默的呼吸瞬间停滞！一股比庙里更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炸开，瞬间蔓延全身！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，握紧了口袋里冰冷的扳手，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嘶哑变形：“谁……谁在那儿？！”

惨白的灯笼光微微晃动了一下。

一个苍老、干涩，却又带着一种奇异平静的声音穿透哗哗的雨声响起，语调平缓得没有一丝波澜：

“傻孩子……”

那声音像砂纸摩擦着朽木，钻进李默的耳朵。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！

灯笼缓缓地向上抬起了一点点。惨白的光晕向上移动，终于照亮了斗笠下那张脸的下半部分——一张布满深刻沟壑、皮肤松弛下垂的老妇的脸。她的嘴唇干瘪，嘴角向下耷拉着，没有一丝表情。

然而，就在那惨白的光线下，李默的目光如同被钉住般，死死地凝固在老妇的左耳垂上！

那里！一个清晰无比的、小小的、月牙形的疤痕！和他自己左耳垂上的那个，一模一样！

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贯穿了李默的全身！他如遭雷击，整个人僵在原地，大脑一片空白！这不可能！这他妈绝对不可能！

“……撕了照片，”老妇的声音再次响起，依旧那么平缓，却像冰锥一样刺入李默的心脏，“拿什么镇住……底下那些东西？”

底下……那些东西？

李默猛地一个激灵，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寒瞬间攫住了他！他几乎是本能地、惊恐地顺着老妇微微抬起的下巴所指示的方向，朝着下方山坳深处——那片被暴雨和黑暗笼罩的、他刚刚逃离的乱葬岗望去！

就在这时！

“嗡——！”

一声沉闷的引擎启动声，如同垂死巨兽的咆哮，猛地撕裂了风雨的喧嚣！

是卡车的方向！

歪斜的车头大灯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！那光柱如同两把巨大的白色光剑，穿透茫茫雨幕，瞬间扫过下方那片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