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《外婆的米缸里养着我的替身》（1/4）

暑假回深山外婆家避暑，发现她总在深夜对着米缸喃喃低语。{?;新?￠完D}^本\神.站[} (追_最@新%¨~章D节-?

米缸里盛的不是米，是蠕动的、粘稠的漆黑毛发，散发着我的汗味。

外婆说这是替我养的“命虫”，吃掉噩梦病痛。

首到暴雨夜，我看见“它”从缸里爬出——湿发下是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，正吮吸着外婆手指滴落的血珠。

外婆回头，瞳孔扩散成纯黑：“乖孙，该换你进去养着了。”

窗外，整座山村寂静无声，每扇窗户后都映着一张惨白微笑的脸。

暑气像一层粘稠滚烫的油，糊在山村上空。蝉鸣声嘶力竭，却穿不透沉甸甸的、裹挟着草木腐烂甜腥气的闷热。陈默拖着行李箱，踩在晒得发烫的青石板路上，每一步都激起细小的灰尘，带着泥土被烘烤后的焦糊味。外婆家那栋低矮、墙壁斑驳发黄的老屋，像个疲惫的老人蹲伏在村尾的山坳阴影里，背靠着黑压压、仿佛随时会倾倒下来的原始山林。

“阿默回来啦？”外婆的声音从昏暗的堂屋里传来，干涩沙哑，像老树皮摩擦。她佝偻着背走出来，脸上沟壑纵横，如同被岁月用力揉搓过的纸张，那双眼睛却异常地亮，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，定定地看着他，嘴角扯出一个过分热情的弧度，露出发黄的牙齿。

陈默心里莫名地“咯噔”一下。外婆以前……好像没这么瘦？也没这么……精神？那眼神里的光，亮得有点瘆人。

“外婆。”他压下心头那丝异样，挤出笑容。

屋里比外面更闷热，空气凝滞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气味——陈年的木头霉味、劣质蚊香燃烧后的刺鼻烟雾，还有一种……极其细微、若有若无的、类似汗液发酵后的酸馊味，隐隐约约，像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，又像是从屋子深处某个角落飘来。

外婆的“热情”近乎强迫。她冰凉枯瘦的手紧紧攥着陈默的手腕，力气大得惊人，不容分说地把他拉进堂屋深处。那双手的温度，像刚从地窖里挖出来的石头。

“饿了吧？外婆给你煮了凉茶，放了冰糖，解暑。”她端来一碗浑浊的、颜色深褐的液体，碗沿缺了个口子。那液体散发着一股浓烈的、混合着草药和土腥气的怪味。

陈默看着碗里漂浮的几根不明根须，胃里一阵翻腾。“外婆，我不渴，路上吃过了。”他试图推拒。

外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，那口古井般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他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：“喝！山里湿气重，不喝要生病的！”那语气，冰冷，强硬，完全不像他记忆里那个慈祥絮叨的老人。

陈默心里发毛，不敢再违逆，强忍着恶心灌了下去。液体滑过喉咙，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土腥和苦涩，还有一丝……极淡的、令人作呕的甜腻。

山村的夜晚来得快，也来得沉。没有城市的光污染，黑暗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，从西面八方挤压过来。风声穿过山林，不再是白天的呜咽，而是变成了一种低沉、悠长、仿佛无数人在远处窃窃私语的呼啸，中间夹杂着不知名夜枭一两声突兀凄厉的啼叫，像刀子划破寂静。

陈默躺在吱呀作响的旧木床上，身下的竹席冰凉硌人。白天那碗凉茶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坠在胃里，带来一种沉甸甸的不适感。窗纸破了个洞，一丝微弱的月光漏进来，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光斑。

“沙……沙沙……”

极其细微的声音，像是什么东西在缓慢地、粘稠地摩擦。不是老鼠，更不是风声。那声音似乎……来自隔壁灶房的方向。

陈默屏住呼吸，侧耳倾听。

“沙沙……沙沙……”

持续不断，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规律性。.咸′鱼~看?书+ *首\发¨

他悄悄起身，赤着脚，踩在冰冷粗糙的泥土地上，无声地挪到薄薄的木板门边，将耳朵贴了上去。

声音更清晰了。是外婆的声音！

她在说话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含混不清，像是在哼一首荒腔走板的古老歌谣，又像是在……对着什么东西，进行着某种亲昵而诡异的低语。断断续续的词句飘过来：

“……长……快长……乖……替……挡着……”

“……吃……都吃掉……坏东西……进不来……”

“……我的……好乖孙……护着他……”

护着谁？替谁挡着？吃掉什么？

一股寒意顺着陈默的脊椎爬上来。外婆的声音里透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、近乎病态的温柔和……贪婪？那对象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东西！

好奇心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恐惧，驱使着他。他颤抖着手，极其缓慢、极其小心地，拨开了灶房门上那根腐朽的门闩。

“吱呀——”

门轴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呻吟，在死寂的夜里却如同惊雷。

灶房里没有点灯。只有一点惨淡的月光，从唯一一扇蒙着厚厚油污的小窗艰难地透进来，勉强勾勒出灶台、水缸和那个巨大、笨重的老式陶土米缸的轮廓。

外婆背对着门，跪坐在冰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