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《外婆的米缸里养着我的替身》（2/4）

地面上，身体佝偻成一个怪异的弧度，脸几乎贴在了那个巨大的米缸口上。她的双手搭在缸沿，肩膀随着那含混的低语声微微耸动。

那“沙沙”声的来源，正是米缸里！

借着那点微光，陈默终于看清了米缸里的东西——

没有一粒米！

缸里盛着的，是满满一缸……蠕动着的、粘稠的、纠缠在一起的……漆黑毛发！

那些毛发浓密得如同活物，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油腻的微光，像无数条细小的、湿冷的蛇，在缸底无声地翻滚、纠缠、彼此摩擦，发出令人牙酸的“沙沙”声。一股浓烈的、如同陈年汗液和油脂混合发酵的酸馊气味，混杂着一丝难以形容的、类似生肉腐败的腥甜，猛地从缸口冲出来，首扑陈默的面门！

这味道……这味道分明就是他自己的汗味！被放大了无数倍，浸泡在腐败物中！

陈默胃里一阵剧烈翻腾，差点当场呕吐出来！他死死捂住嘴，才没发出声音。

外婆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门开了。她依旧沉浸在那种诡异的低语中，头埋得更低了，枯瘦的手指甚至伸进了那缸蠕动的黑发里，轻轻地、充满爱怜地抚摸着……

“外婆！”陈默再也忍不住，失声叫了出来，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调。

外婆的身体猛地一僵！

那含混的低语戛然而止。

她极其缓慢地、以一种非人的、仿佛关节生锈般的滞涩动作，转过了头。

月光惨淡地照在她半边脸上。那张布满皱纹的脸，在阴影中扭曲变形，嘴角却咧开了一个巨大而僵硬的弧度，露出森白的牙齿。她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吓人，首勾勾地盯着陈默，里面没有任何情绪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、冰冷的……空洞。

“阿默啊……”外婆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“恍然大悟”，“你看到啦？别怕，别怕……”

她枯瘦的手依旧泡在那缸蠕动的黑发里，轻轻地搅动着，发出粘腻的“咕叽”声。

“这是外婆给你养的‘命虫’啊……”她的语调突然变得异常轻柔，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自豪，“用你的头发，你的汗水，你的精气神儿养的……它们乖得很，替你吃掉噩梦，吃掉病痛，吃掉所有想害你的坏东西……让你在外面平平安安的……”

她一边说着，一边用那只沾满粘稠黑发的手，指向陈默的头发，动作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亲昵。[±|2%′?8.+%看§e书?网§? μa更#):新(?￠最ˉ`快?

陈默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，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！用他的头发……汗水……精气神？养在米缸里的……“命虫”？这哪里是什么庇护？这分明是邪术！是把他当成养蛊的容器！
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他牙齿打颤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。

外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、不容置疑的严厉：“听话！这是为你好！你爸妈把你送回来，不就是要外婆护着你吗？外婆的法子，最管用！”她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尖利刺耳，在寂静的灶房里回荡。

就在这时！

“哗啦——”

米缸里那团蠕动的漆黑毛发，猛地向上一拱！

粘稠的黑发如同沸腾的沥青般翻滚、隆起，一个湿漉漉的、人形的轮廓，极其缓慢地从缸里……探了出来！

浓密、湿冷、粘成一缕缕的漆黑长发，如同水草般覆盖着它的头部和上半身，滴滴答答地淌着粘稠的、散发着浓烈酸馊汗味的黑色液体。那些液体落在地上，发出轻微的“嗤嗤”声，像在腐蚀泥土。

陈默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！他死死地盯着那个从毛发中缓缓抬起的“头”。

湿漉漉的黑发向两侧滑开，露出了一张脸。

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！

同样的五官轮廓，同样的眉毛眼睛！只是那张脸异常惨白，毫无血色，如同在水中泡胀了的尸体。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、半透明的质感，下面似乎没有血肉，只有流动的、粘稠的黑暗。它的眼睛睁着，瞳孔却是两个深不见底的、没有反光的黑洞，首勾勾地“望”着陈默的方向。

最让陈默魂飞魄散的是，这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上，竟然也咧开了一个笑容！一个和外婆刚才那个巨大、僵硬、嘴角几乎裂到耳根的笑容——一模一样！

“它”的视线缓缓下移，落在陈默的脚边。然后，那张惨白肿胀的嘴唇，极其缓慢地张开，伸出了一条……同样惨白肿胀、如同巨大蛞蝓般的舌头！

那条舌头，带着粘稠的涎液，慢慢地、贪婪地……舔舐着外婆那只依旧搭在缸沿、沾满了蠕动的黑发和粘稠液体的枯瘦手背！

外婆却仿佛毫无察觉，或者说，毫不在意。她那只手甚至微微动了动，枯瘦的指尖在“它”惨白的脸颊上轻轻划过，动作带着一种病态的慈爱。一滴浑浊、暗红的血珠，从外婆粗糙的手指上被划破的伤口渗出，缓缓滴落。

那条巨大的、惨白的舌头，如同捕捉到猎物的毒蛇，猛地一卷！精准地接住了那滴下落的血珠！然后迅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