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《外婆的米缸里养着我的替身》（3/4）

缩回那张裂开的嘴里，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、却令人头皮炸裂的、如同婴儿吮吸乳汁般的“啧啧”声！

“它”脸上的笑容，瞬间变得更加诡异、满足，黑洞般的眼睛似乎都亮了一下。

“看，它多乖……”外婆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带着一种沉醉般的温柔，她缓缓转过头，再次看向陈默。那双古井般的眼睛，在昏暗的光线下，瞳孔竟然……扩散了！眼白部分被一种浓稠、纯粹的墨黑色迅速吞噬、覆盖！整个眼眶里，只剩下两潭深不见底的、毫无生气的纯黑！

她的嘴角再次咧开那个巨大的、僵硬的弧度，纯黑的“眼睛”死死锁住陈默，干涩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，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冻结的兴奋和……命令：

“乖孙……时辰到了……”

“……该换你进去……养着了！”

“轰——！！！”

陈默的大脑一片空白！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水灌顶，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思考！他只有一个念头——逃！离开这个鬼地方！离开这个变成怪物的外婆！离开缸里那个吮吸她鲜血的“自己”！

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，用尽全身力气猛地转身，朝着堂屋大门疯狂冲去！脚下一滑，差点摔倒，他踉跄着扑到门边，手忙脚乱地去拔那根沉重的门闩！

“咔哒！咔哒！”门闩因为腐朽和恐惧变得异常滞涩！

身后，传来外婆冰冷而急促的脚步声，还有米缸里那粘稠、湿冷的蠕动声，以及……一种令人牙酸的、如同骨骼错位的“咯咯”声！

“别跑！阿默！听话！进去！”外婆尖利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！

“哐当！”门闩终于被拉开！

陈默用肩膀狠狠撞开沉重的木门，一头扎进了门外冰冷的夜色和瓢泼大雨之中！

冰冷的雨水如同无数钢针砸在身上，瞬间让他打了个寒颤，却也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。他根本不敢回头，深一脚浅一脚地冲下外婆家门前的石阶，只想逃离这座被黑暗吞噬的老屋！

就在他冲出几步，下意识地抬头望向村子，希望能看到一丝灯火，找到求救的方向时——

他的脚步，猛地钉在了原地！

如同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！

雨幕如织，整个山村死寂得可怕。

没有一盏灯亮着。

没有一声犬吠。

没有一个人影。

只有……窗户。

家家户户紧闭的门窗后面，那些蒙着灰尘、贴着褪色窗花的玻璃上……在沉沉夜幕和屋内绝对黑暗的映衬下，清晰地映照着一张张……惨白的脸！

每一张脸都紧贴着玻璃，五官模糊不清，只有一个共同的特征——嘴角都向上咧开着一个巨大、僵硬、一模一样的笑容！

惨白，诡异，无声。

如同无数张被雨水打湿的、贴在玻璃上的面具！

它们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每一扇窗户，黑洞洞的眼睛（如果那能称之为眼睛的话）似乎都穿透了雨幕，齐刷刷地……聚焦在陈默身上！

整座山村，寂静无声。只有暴雨敲打瓦片和地面的哗哗声，以及……陈默自己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疯狂擂动的心跳声。这心跳声在死寂的村庄里显得如此巨大，如此孤独，仿佛成了黑暗中唯一的目标。

他僵在原地，如同被无形的冰针钉在了泥泞的地面上。逃？往哪里逃？每一扇窗户后面，都是一个咧着嘴笑的“观众”，在无声地注视着他的绝望。

“咯咯咯……”

身后，外婆家那扇被他撞开的木门方向，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、如同骨骼在湿滑苔藓上拖行的摩擦声。那声音不大，却穿透了雨幕，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里。

还有……一种粘稠的、湿冷的蠕动声，紧随其后。

陈默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西肢，又在瞬间被冻结。他猛地回头——

外婆的身影出现在门洞的黑暗里。她佝偻着，姿势却透着一股非人的僵硬。雨水打在她深蓝色的粗布衣衫上，迅速晕开深色的水渍。她缓缓地抬起了头。

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，裂开着一个巨大、僵硬的笑容。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睛——眼眶里不再是纯粹的墨黑，而是变成了一种更加令人作呕的、如同粘稠石油般流动翻滚的漆黑物质！那物质似乎在眼眶里缓慢地蠕动、旋转，散发出一种无形的、令人窒息的恶意！

而她的脚下……不，是她的身后！

一团更加庞大、更加粘稠的、蠕动着浓密黑发的阴影，正从门洞的黑暗中缓缓地“流淌”出来！

那个“它”！

湿漉漉的黑发如同活物般蠕动着，包裹着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惨白肿胀的脸！那张脸此刻也正对着他，黑洞洞的眼睛深不见底，裂开的嘴角流淌着粘稠的、混合着外婆血液的黑色涎液！它的身体似乎没有骨头，像一滩巨大的、被毛发覆盖的软泥，正贴着潮湿的地面，无声地向前“滑行”，紧紧跟随着外婆！

外婆的喉咙里发出一阵“嗬嗬”的、仿佛破风箱拉动的声音，那不是笑声，更像是在酝酿着什么。她抬起一只枯瘦的手，那手上还沾着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