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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 《雪月讨封》(4/7)
外山坳里的赵瞎子家。赵瞎子不是真瞎,是这一带有点名气的“香头”,据说能看外病,能跟那些“东西”打交道。
赵瞎子的土屋比李老西家更破败,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劣质烧香、陈年草药和说不出的动物巢穴混杂的怪味,熏得人头晕。昏暗的屋子里,一个干瘪得像核桃的老头盘腿坐在炕上,浑浊的眼睛半睁半闭。听完王翠花带着哭腔、语无伦次的讲述,赵瞎子半晌没说话,枯瘦的手指捻着几颗油亮的山核桃,发出“咔哒、咔哒”的轻响。那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格外瘆人。
“红袄…讨封…骂了…生肉…红毛…”赵瞎子嘴里慢慢咀嚼着这几个词,浑浊的眼睛似乎睁开了一丝缝隙,里面闪过一道精光,随即又黯淡下去。他长长叹了口气,那叹息声干涩得像树皮摩擦。
“唉…惹上硬茬子了。”他摇摇头,“穿红的,那是火候到了顶、性子最烈、也最记仇的老狐仙儿。讨封是它修行路上最紧要的坎儿,你们当家的那一骂,比杀了它还狠,首接断了它多少年的道行根基…这仇,结死了。”
王翠花一听,心彻底沉到了冰窟窿,噗通一声跪在冰冷的地上:“赵叔!赵神仙!求求你,救救我家老西吧!多少钱…砸锅卖铁我也…”
“钱?”赵瞎子嗤笑一声,声音嘶哑,“这种道行的老仙儿,是钱能打发的?它要的是命,是魂儿!是拿你们当家的,补它被毁掉的‘封’!”他顿了顿,浑浊的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翠花,声音压低,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,“法子…倒也不是完全没有。”
王翠花猛地抬头,眼中燃起一丝绝望的希望:“啥法子?赵叔你说!”
赵瞎子捻着核桃,声音飘忽:“它讨封不成,反受重创,根基不稳。现在缠着你们当家的,是要借他的人气儿、人形儿,重新‘走封’。这过程…邪性得很,人也遭罪。要么,你们当家的挺不过去,彻底被它占了窝,成了它的‘皮囊’;要么…”他顿了顿,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,“就得想法子,给它重新‘封’上!让它得了这个‘名’,兴许…还能有一线生机。”
“重新‘封’?咋封?”王翠花急切地问。
“咋封?”赵瞎子古怪地笑了笑,露出稀疏发黄的牙齿,“它当初咋问的,你们就得咋给它圆回去!只不过…这‘封’被污了,再想圆回来,就得用血、用命、用最污秽的东西去‘洗’!在哪结的梁子,就得在哪了!你们当家的,得回到那地方,心甘情愿(哪怕是装的),给它重新‘封正’!还得奉上它满意的‘供品’!它缺啥,你们就得补啥!”
他凑近了些,那股混合着口臭和草药味的怪异气息喷在王翠花脸上:“记住,供品!它要的,可不仅仅是三牲六畜…它缺的是人气儿,是人形儿!你们当家的,得准备好…割肉!放血!甚至…舍掉身上‘像人’的那点东西!用这个,去填它被污掉的‘封’!能不能成…看你们当家的造化,也看那老仙儿…肯不肯收下这‘脏封’了…”
赵瞎子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王翠花的心窝。割肉?放血?舍掉像人的东西?这哪里是解法,分明是通向地狱的仪式!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,看着炕上那团抖动的被子,眼泪无声地流下来。她把赵瞎子的话,断断续续、带着巨大的恐惧转述给了李老西。
被子里的抖动猛地停住了。死一般的寂静。过了许久,被子里传来李老西嘶哑、绝望,却又带着一种诡异平静的声音:
“…知道了…回去…那就回去…”
三天后,风雪奇迹般地停了。铅灰色的天空低垂,压着死寂的林海。李老西和王翠花再次踏入了这片噩梦般的山林。
李老西走在前面,穿着他那件最厚的旧棉袄,但身体依旧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。他的脸深深埋进竖起的衣领里,只露出一双眼睛。那双眼睛浑浊不堪,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,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,似乎比平时更细长了一些,闪烁着一种非人的、麻木而冰冷的光。他的步伐有些蹒跚,左手一首死死地揣在棉袄口袋里,仿佛里面藏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。
王翠花挎着一个沉甸甸的篮子跟在后面,脸色比地上的雪还白,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肉跳。篮子上盖着一块厚布,里面是赵瞎子“指点”的“供品”:一只捆着脚、不断挣扎扑腾的大公鸡;一块用红纸包着的、沉甸甸的生猪肉;还有一小包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,散发出极其浓烈刺鼻的腥臊恶臭——那是赵瞎子给的,据说是混合了黑狗血、陈年香灰和某种“秽物”的“引路香”。篮子底下,还压着一把磨得锃亮的柴刀。
越靠近那个雪夜相遇的地方,周围的空气似乎越粘稠冰冷。风彻底停了,死寂得可怕,连鸟叫声都消失了,只有他们踩在积雪上的“咯吱”声,单调而刺耳。高大的松树沉默地矗立着,枝桠上挂满沉重的雪块,像一个个披麻戴孝的巨人。光线透过密林的缝隙投下惨淡的光柱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,沉甸甸地压在心头,让人喘不过气。
终于,李老西停下了脚步。前方,正是那片空地,那个噩梦开始的地方。积雪覆盖下,依稀还能辨认出他曾跪倒的痕迹。
他慢慢转过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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