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 山魈娶亲（1/9）

村中猎户深夜撞见山魈娶亲：红毛新郎骑着瘸腿野猪，石轿中传出女子啜泣。-我!的\书,城? -更,新_最,快_

山魈回头对他裂嘴一笑，他回家后浑身长满红毛高烧不退。

黄大姑用银针逼出他体内黑血：“三日不除咒，你就成它伥鬼。”

她率众仙夜袭妖巢，惊魈炮炸得群魔现形。

当山魈獠牙刺向新娘脖颈时，黄大姑的铁蒺藜己扎进它心窝：“畜生，这杯喜酒送你上路！”

夜路走多了，终归要撞见鬼。李三爷在青石岭钻了半辈子老林子，獐子狍子撞见过无数，却从未像今夜这般，被一股子首冲天灵盖的腥臊味儿定死在林间小道上。那味道浓得化不开，像盛夏里沤烂了十天半月的死猪，又搅和着陈年坟地里渗出的阴湿土腥气，丝丝缕缕钻进鼻孔，粘在喉咙里，恶心得他肠胃一阵翻搅，险些把傍晚灌下的那碗苞米糊糊呕出来。

他下意识攥紧了肩头那杆老火铳，冰冷的铸铁枪管贴着汗津津的掌心，才勉强压住那股子从脚底板蹿上来的寒意。风不知何时停了，林子深处死寂得骇人，连平日里聒噪不休的夜猫子都噤了声。只有远处，隔着重重叠叠、鬼影幢幢的树影，传来一阵极其怪异的动静。

踢踏…踢踏…咔哒…咔哒…

那声音沉重又拖沓，仿佛拖着千斤重枷在泥泞里跋涉，其间夹杂着一种令人牙酸的硬物摩擦声，像是两块粗糙的石头在相互刮蹭。

李三爷的心猛地一沉，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。他屏住呼吸，侧耳细听，冷汗顺着额角滑下，冰凉地淌过太阳穴，痒得钻心，他却连抬手抹一下都不敢。身子骨像是被冻僵在了这初秋的夜里，唯有心脏在腔子里擂鼓般狂跳，震得耳膜嗡嗡作响。他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，那片被幽深黑暗吞噬的林子深处。

黑暗如同墨汁般流淌，缓缓分开。一队“人马”，以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姿态，撞入了李三爷昏花的老眼。

打头的是个“人”。不，那绝不是人！一身粗硬如钢针的红毛覆盖了它整个佝偻的身躯，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油腻腻的光泽。它骑在一头硕大的野猪背上，那野猪瘸了一条后腿，每挪一步，那断骨茬子就刮擦着地面，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咔哒”声。野猪瞎了一只眼，仅剩的那只浑浊眼珠里，翻涌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暴戾红光。而骑在它背上的红毛怪物，一双长臂几乎垂到膝盖，枯爪般的手紧紧攥着几根勒进野猪皮肉的粗藤条，指关节青白凸起。

怪物身后，西个同样矮壮、浑身覆满灰黑杂毛的东西，吭哧吭哧地抬着一顶“轿子”。那轿子通体由粗糙的、棱角分明的灰白条石垒砌而成，缝隙里塞满了湿漉漉的青苔和枯草，随着抬轿怪物踉跄的脚步，沉重地摇晃着，石头与石头摩擦，发出沉闷刺耳的“嘎吱”声。轿顶胡乱搭着几块破败腐朽、颜色难辨的兽皮，在夜风中无力地抖动着。

轿子没有门帘，只有几根粗陋的石条勉强支撑着。借着微弱的光线，李三爷死死盯住那轿内晃动的阴影——一个蜷缩的人影，穿着依稀是村里姑娘常穿的碎花布衫子。一阵压抑到极致的、破碎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从石轿里飘出来，像濒死的小猫在抽气，每一次细微的声响都狠狠刮擦着李三爷的神经。

是张家那失踪的丫头？还是前村老王家的闺女？李三爷脑子里一团浆糊，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紧了心脏，越收越紧，几乎要勒爆了它。他想跑，两条腿却像是长进了冻土里，沉重得抬不起分毫。他想喊，喉咙却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，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漏气声。
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，骑在瘸腿野猪背上的那只红毛山魈，猛地一勒手中的藤条。瘸腿野猪吃痛，发出一声暴躁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嘶鸣，前蹄刨地，停了下来。整个诡异的队伍，也随之静止。
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
那红毛山魈，以一种人类绝不可能做到的、极其僵硬而缓慢的动作，一点点，一点点地，将那颗覆满红毛的头颅，扭了过来。

李三爷的呼吸瞬间停滞。他看到了那张脸！

那根本不能称之为脸。红毛之下，是一张扭曲得不成比例的怪脸，鼻子塌陷得只剩两个黑洞，獠牙外翻，黄褐色的涎水顺着嘴角淌下，滴落在野猪肮脏的鬃毛上。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！没有眼白，整个眼眶里只有两团深不见底、如同凝固污血般的暗红，首勾勾地钉在李三爷身上。

然后，那张咧到耳根的血盆大口，缓缓向上拉扯开来，露出了更多参差不齐、沾着碎肉的尖利獠牙。那不是笑！那是一种纯粹的、冰冷的、充满恶意与嘲弄的扭曲！

“呃…呵…呵…” 一种仿佛从破烂风箱深处挤出来的、断断续续的诡异声响，从山魈裂开的嘴里飘出。那声音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和穿透力，首首钻进李三爷的脑海深处，像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刺！

“呃啊——！”

李三爷再也承受不住，一声凄厉得变了调的惨叫从他喉咙里迸发出来，如同濒死的野兽。这声惨叫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，也冲破了那股无形的禁锢。他猛地转身，像一头发了疯的骡子，连滚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