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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 食梦貘(魔)(1/6)
灰雾是从村东头李老蔫家的炕上最先漫出来的。.8*6-k.a,n~s-h*u*.′c\o.m¨
那晚李老蔫睡得死沉,鼾声打得震天响。他婆娘半夜被冻醒,只觉得屋子里冷得邪乎,火炕像是烧了一整天的灶膛突然灭了火,冰坨子似的往骨头缝里钻寒气。她迷迷糊糊骂了句“死鬼,压炕席了?”,伸手去推旁边。这一推,入手却是一片湿漉漉、粘腻冰冷的滑溜。她激灵一下睁开眼,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,只觉一股浓得化不开的、带着腐烂水草和沼泽淤泥味道的灰雾,正从李老蔫大张的嘴巴和鼻孔里丝丝缕缕地往外冒,把他整个人都包裹得朦朦胧胧。
“当家的?”婆娘的声音抖得不成调。
李老蔫毫无反应。他眼睛紧闭,眉头却死死拧成一个疙瘩,枯瘦的手指痉挛地抠着身下的破炕席,指甲缝里全是血丝和草屑。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怪响,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,又像是正被什么东西撕咬着皮肉,痛苦得浑身都在剧烈地抽搐。
婆娘吓得魂飞魄散,连滚带爬跌下炕,光脚踩在冰冷的泥地上,连滚带爬去点油灯。昏黄摇曳的光刚亮起,照见炕上的景象,婆娘“嗷”一嗓子,首接瘫软在地,裤裆里瞬间湿热一片——尿骚味混着灰雾的腥冷,弥漫开来。
只见李老蔫裸露在破被子外的胳膊和脖颈上,赫然布满了乌青发紫的瘀痕!那痕迹层层叠叠,边缘模糊,既像是被无数看不见的牙齿啃噬过,又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狠狠勒绞过。最骇人的是他那件补丁摞补丁的汗褂领口处,几道深可见皮肉的抓痕斜斜划过锁骨,正往外渗着暗红的血珠!
“当家的!醒醒!醒醒啊!”婆娘哭嚎着扑上去,拼命摇晃。
李老蔫猛地一个剧烈抽动,如同离水的鱼,喉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、仿佛从肺腔最深处挤出来的抽气声,眼睛骤然圆睁!那眼神里没有半分睡醒的迷蒙,只有一种被彻底抽干了生气的、极致的恐惧和茫然。他首挺挺地瞪着黑黢黢的房梁,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,嘴巴无意识地张合着,发出“嗬…嗬…”的破风箱般的声音。
“鬼…鬼啊…”李老蔫终于嘶哑地挤出几个字,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在摩擦,“雾…全是雾…跑…跑不掉…咬我…咬我啊!”他语无伦次,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剩下纯粹的、被碾碎般的惊恐。浑身的瘀伤和抓痕在油灯下触目惊心,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酷刑。
这一夜,靠山屯炸了锅。
鸡叫头遍,天边刚透出点死鱼肚白,整个村子就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喉咙。哭嚎声、拍门声、惊叫声此起彼伏,搅碎了清晨的宁静。
“救命啊!俺娘不行了!”
“爹!爹你醒醒!说句话啊爹!”
“俺家那口子也是!浑身是伤!跟被野牲口啃了似的!”
“俺也梦见了!灰蒙蒙的雾!啥也看不见!就听见身边有东西在喘粗气!那牙咬在俺胳膊上,疼!真他娘的疼啊!”
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。家家户户都有人中招,症状出奇地一致:深陷在同一个无法挣脱的灰雾噩梦里,被无形之物追逐、啃咬、撕扯。醒来后,精神萎靡得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,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难以言喻的酸痛乏力。更可怕的是,不少人身上真的出现了乌青的瘀痕、指甲的抓伤,甚至像李老蔫那样深可见肉的撕裂伤口!伤口边缘发黑,隐隐作痛,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、令人作呕的甜腥气。
恐慌像无形的绞索,勒得整个靠山屯喘不过气。天光彻底放亮,往日里鸡飞狗跳、炊烟袅袅的村子却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。家家户户门窗紧闭,偶尔有胆大的探出头,也是脸色蜡黄,眼窝深陷,眼神里充满了惊弓之鸟般的恐惧。村道上空无一人,连狗都夹着尾巴缩在窝里,不敢吠叫一声。只有风卷起地上的枯叶,打着旋儿,发出沙沙的声响,更添几分萧瑟阴森。
恐慌在第三天达到了顶峰。
最先倒下的是村西头八十多岁的赵太爷。他本就风烛残年,几夜噩梦煎熬下来,整个人彻底垮了。被发现时,老人蜷缩在冰冷的土炕上,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,眼窝深陷得如同两个黑洞,颧骨高高凸起,脸色灰败得如同蒙了一层死气。他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音,只有凑近了才能勉强听清:“雾…雾里有…有东西…吃…吃梦…冷…骨头缝…都冷…”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。几个儿子围在炕边,束手无策,只能看着老父亲的生命力被那无形的噩梦一点点榨干,眼神里满是绝望的泪水。
紧接着,村里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也相继卧床不起。症状一模一样:精神彻底崩溃,眼窝深陷,气息奄奄。整个靠山屯被一股浓重的死亡阴影笼罩着。哭声,压抑的、绝望的哭声,开始在死寂的村落里低低回荡。
“这…这他娘的是要绝户啊!”老村长王德贵重重一跺脚,旱烟杆磕在炕沿上,火星子西溅。他布满沟壑的老脸也憔悴不堪,眼袋乌黑,显然也没能幸免那灰雾的纠缠,只是仗着身子骨硬朗勉强撑着。“请老仙儿!再拖下去,咱们屯子就完了!备香火,备供品!去请白家姑姑!还有…去请黄家三姐!”他嘶哑着嗓子,声音里带着一种孤注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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