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二章去上学（4/5）

两张并排放置的小木床，铺着同样花色的格子床单。林棠替他们掖好被角，在两张小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。

“糖包豆包，”她看着儿子那双在昏暗光线下依旧亮晶晶的眼睛，“以后有什么想法，要先告诉爸爸妈妈，知道吗？就像今天上学的事。”她的声音温柔而认真。

豆包在被窝里蛄蛹了一下，小声嘟囔：“我怕……怕妈妈不让去……”他偷偷瞄了一眼妈妈。

“妈妈是怕你们太小，跟不上，在学校会吃力，不开心。”林棠耐心解释，“但你和糖包都很棒，证明了自己可以。所以妈妈支持你们。”她俯身亲了亲豆包的额头，又转向另一边，亲了亲糖包柔软的发顶，“糖包也是，做得很好。”

糖包安静地看着妈妈，小声说：“妈妈，我会看着豆包。”语气里带着一种小男子汉的担当。

林棠的心软得一塌糊涂，又在他们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：“好，兄弟俩互相照顾。快睡吧。”

关上儿童房的门，林棠走到客厅。

“还有热水吗？我今晚想洗个头。”林棠轻声问。

裴叙头也没抬，声音低沉：“有，刚蓄了水，在厨房炉子上温着。”

林棠拿了换洗衣物去洗澡。等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，书房里的灯光己经熄了，帘子也拉开了，裴叙正靠在床头翻看一本技术期刊。天气转凉，工装里面得加件薄毛衣才行，身上这套睡衣还是前几年布料供应宽松时做的，现在想再做一套这样舒适的同款睡衣可不容易了。

“十点了，快睡吧。”林棠一边用毛巾揉着头发，一边对裴叙说。

裴叙放下书，嗯了一声。林棠怕吹风机的声音吵到隔壁的儿子们，便关上卧室门，在里面小心地吹干头发。等她收拾妥当躺上床时，裴叙己经放下了书，躺在了她身边。

林棠侧过身，面朝他，一缕半干的发丝滑落到脸颊。她伸出手，指尖轻轻按上裴叙的肩颈：“肩膀酸不酸？今天画图挺久吧？我帮你按按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刚沐浴后的温软。

裴叙却顺势捉住了她伸过来的手。他侧过身，深邃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锁住她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，声音压得低低的，气息拂过她的耳廓：“今天……安全期？”

林棠：“……”

她发誓她是真心实意想关心一下他工作辛苦！可为什么每次都会被他精准地带偏到十万八千里？男人脑子里那根弦到底是怎么长的？

脸颊微微发热，她没好气地抽回手，背过身去：“……不是。”

身后传来裴叙低低的笑声。他隔着薄被，长臂一伸，将人整个拥进怀里，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。他的下巴抵在她还带着湿气的发顶，声音闷闷的，带着点笑意：“算错了吧？我记得今天是。”

“那你还问我？”林棠忍不住回嘴。

“争取一下你的意见，”裴叙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，手臂收得更紧了些，“看来……不需要。”话音落下，带着薄茧的大手己灵巧地探入被下，覆上她睡衣的柔软前襟。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，轻易点燃了微凉的秋夜。

“唔……”一声细弱的嘤咛被裴叙吞入口中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两身同款不同色的棉布睡衣，被随意地抛在了床边地板上。窗外，秋虫的鸣叫不知何时己停歇，只剩下月光如水，静静流淌。

第二天清晨，林棠醒来时，只觉得腰背还有些微的酸软。身侧己经空了，裴叙总是起得很早。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和米粥的香气。她刚坐起身，卧室门就被轻轻推开一条缝，两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探了进来。

“妈妈，起床啦”，豆包的声音充满活力。

“妈妈，早饭好了。”糖包的声音则平稳许多。

林棠笑着应了一声。等她洗漱完走到客厅，裴叙己经把简单的早饭摆上了小方桌——稀饭、咸菜、煮鸡蛋。他正站在林棠身后，手里拿着一把木梳，动作有些笨拙但极其小心地给她梳理长发。

林棠的头发又长又密，散下来时如同上好的绸缎。裴叙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，动作很轻，生怕弄疼她。他微微蹙着眉，神情专注得仿佛在攻克某个技术图纸上的难点。阳光透过窗户，给他冷峻的侧脸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。

豆包坐在小凳子上，捧着碗喝粥，眼睛却骨碌碌地看着爸爸给妈妈梳头，小嘴咧着。糖包则安静地剥着鸡蛋壳，把剥好的光滑鸡蛋放进林棠的碗里。

“爸爸笨笨，”豆包咽下一口粥，忍不住发表评论，“赵阿姨给小林阿姨梳辫子可快啦”。

裴叙的动作顿了一下，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，但手上的动作没停，只是低声对林棠说：“别动，快了。”

林棠心里甜丝丝的，像浸了蜜糖。她微微偏头，脸颊蹭过他拿着梳子的手背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：“没事，慢慢来，我不急。”她享受着这一刻丈夫笨拙却珍视的温柔。

裴叙的耳根似乎也染上了一点点红晕，他抿着唇，更加专注地对付那一头青丝，终于成功地用一根黑色橡皮筋，给她束起了一个虽然不算特别完美、但足够清爽利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