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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人形后很少用原形的耳朵，施颂真便故意和谢扶舟作对，动不动便要鸡蛋里挑骨头，说小狐狸饭烧生了菜烧糊了窗台上灰没擦干净。\看_书+屋?小¨说?网^ _最,新?章?节~更′新/快^她在天山秘境里走来走去，一边大声指责一边悄悄左捣捣右戳戳，故意给家庭煮夫增加工作量。

一旦谢扶舟脸上浮出些气恼的神色，施颂真便期待地睁大眼睛，等待狐狸耳朵的出现。

可惜结果往往不尽如人意。她故意撩拨时怎么也无法得到的狐狸耳朵，往往在施颂真因忆起孟逢春心情低落到甚至懒得犯贱时出现。

端着鸡汤砂锅路过的狐妖青年，低头将耳朵送到廊下发呆的施颂真手边。

“……你早就知道了，我那时候是在故意惹你生气。”

“嗯。”

施颂真进一步确认：“所以后来明明生气了却不给我看耳朵，你是故意的。”

“……是你的手段太幼稚了，还总是翻来覆去那几套。我要是那么容易生气，早就被你气死了。\看+书/屋+ ′更!新￠最/全_”

“那后来我每次不高兴你还给我摸——”

施颂真忽然明白过来：“那时候，原来是你在哄我啊。”

她前世曾自创“哄狐狸三法”，看到谢扶舟露出耳朵就下意识踮脚亲一口，时间长了就成了一种条件反射。施颂真还没踮脚，谢扶舟已经熟练地低下头让亲。后来施颂真也发觉谢扶舟冒耳朵的次数太多，以为他生气是在要亲亲，时常把谢扶舟的醋意认作撒娇。

现在看来，原来是你一直在迁就任性的我吗？

“你喜欢看我生气，回冥界后我可以天天给你表演生气的样子。”谢扶舟放软了声音，“现在，我们先回去。”

“……我不。”

不等谢扶舟发火，施颂真已自顾自说下去：“你刚才说你妖身已经不在，你错了。”

和神剑剑灵一样，天妖妖身是不死不灭的。即便谢扶舟为了脱离神道斩断了和肉身的联系，九尾天狐的原身也不会就此消失。`萝-拉￠小?说· ~无\错′内?容\它一定还存在于某个地方。那个地方不是天界不是冥界，更不会是人间。

“所以你才一定要到三界之外来，”谢扶舟确认，“你想在虚无里找到我的身体。”

“你灵魂伤得太重，在冥界里注定会被幽冥的因果排斥。即便待在我的结界里能得到一时安宁，也不利于你的灵魂恢复。”施颂真理所当然，“最适合灵魂的容器，当然还是你原来的身体。”

魏天觉企图利用施颂真自绝当场的那天，谢扶舟擅自冲出赤霄结界，灵魂破碎到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消散，给施颂真留下了深重的心理阴影。她不再满足于将谢扶舟困在神剑结界里慢慢恢复，而是要主动出击。

想要养护天妖的灵魂，第一步就是找到他的肉身。

“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？”

“为什么要告诉你？”施颂真歪过头，“你当初以为我死了要和叶雪衣结亲，不是也没告诉我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谢扶舟难得理亏，一时间说不下去了。他在其他事上都能问心无愧，唯有在这件事上气短十分。后来天山白狐惊悚地意识到，若是当初施颂真晚回来几日，正好卡在结契大典后他和叶雪衣解契前，施颂真面对的就将是一个已经和旁人结契的谢扶舟。

那时施颂真会有多伤心，会有多难过。每每思及至此，天山白狐竟忍不住有一丝头皮发麻，忍不住一阵后怕。

“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愿意提起叶雪衣，”谢扶舟低声，“我每次想要和你解释这件事，你总是打断我，说一堆气我的话。说你不在乎，说你不能再相信我。”

“那你呢？你不也从不在我面前提起孟逢春，私底下牙都咬碎了吧。要不是看到了你的记忆，我都不知道你竟能耿耿于怀至此。”

施颂真回想当日大闹结契大典时的心情：“我那时被迫自己接受你另有所爱的事实，强迫自己只去想抢回纯钧剑的事，不然我怕自己忍不住动手杀了你。可世人都说做人最要紧的是姿态好看，一个离开十五年的死人要求道侣在自己死后守贞，怎么想都不讲道理。我要是真为这件事杀了你，岂不是要遭全天下人耻笑。”

“你什么时候在意过旁人的眼光？”谢扶舟不由翘起他的狐狸尾巴，难得显出几分得意洋洋，“承认吧施颂真，你就是舍不得杀我。”

……你到底在得意个什么劲？施颂真想，但是没有说出来。

她注视狐妖虚幻身影后那九条晃来晃去的狐狸尾巴，忽然微笑起来。笑容浅淡，好似一朵小小的茉莉浮在嘴角。

“找到了。”

曾经属于谢扶舟的，永恒不灭的天妖肉身。

——

如果没有徐宜耘的那番话，施颂真大概这辈子都不能放过自己。

六年前她交付出自由和幽冥定下契约，及时救下谢扶舟一条小命。但即便为他牺牲自由，注定未来所有岁月都不能由己支配，施颂真也从未想过要和天山白狐重新在一起。

因为年少时的种种，施颂真最恨被欺骗和利用。无论谢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