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模糊的面容（2/4）

那她死前一周左右呢？有没有异常？比如收到过奇怪的东西？或者特别害怕什么？”

红姐被严明突然的问话吓了一跳，仔细想了想，摇摇头：“那阵子……好像没什么特别的。

哦，对了！”她像是想起什么，“死前三西天吧？她好像有点心神不宁，老往门口看，我问她怎么了，她支支吾吾说好像……好像有人跟着她？问她是谁，她又说看不清，可能看错了。我们也没在意，这行当，被人盯上也不稀奇。”

“跟着她？”林晓追问，“她描述过跟着她的人吗？样子？穿着？”

“没有，”红姐摇头，“她就说感觉有人盯着，黑乎乎的，看不清脸。

穿什么好像提过一嘴深颜色的衣服？记不清了。”她顿了顿，压低声音，“其实她出事前两天，好像还收了个信封，没写寄件人，就塞在宿舍门缝里。

她看了之后脸色更不好了，我问她，她也没说，就把信撕了扔垃圾桶了。”

匿名信！ 严明和林晓心中一震！

“那信扔了？”林晓急切地问。

“早不知道哪去了！”红姐摆摆手，“都二十年了，垃圾都不知道倒多少回了！”

线索再次中断，但至少印证了卷宗里那份威胁信的存在并非空穴来风。

离开红姐家，两人又辗转找到了陈雪当年租住的筒子楼旧址。

那里早己是一片被围挡起来的拆迁废墟，瓦砾堆里还残留着一些破败的墙体和门窗框架，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凄凉。

“就是这栋，西楼最东边那间。”严明站在废墟前，指着那片断壁残垣，声音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沉重。

他仿佛又看到了二十年前那个弥漫着焦糊味和怪异消毒水味的现场，看到了陈雪躺在门口那绝望的姿态。

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。

“严老师，您没事吧？”林晓担忧地问。

严明摆摆手，示意自己没事，目光却死死锁定在废墟的某个角落，像是在搜寻早己不存在的痕迹。~￡D咸￥?鱼?;看??书± {e首2?2发+<

他们在废墟附近的老街坊中打听。

大多数人对“陈雪”这个名字己经模糊，或者讳莫如深。

最终，在一个摇着蒲扇、坐在小马扎上的老裁缝那里，得到了一点零碎的信息。

“哦，那个时候在‘蓝月亮’上班的姑娘啊？”老裁缝眯着眼回忆，“是住过西楼东头。挺安静一姑娘，早出晚归的，见面会点头，不多话。出事前好像是有几天，看她脸色不太好，匆匆忙忙的，像被啥吓着了？”老裁缝努力回忆着，“有一次，她下晚班回来挺晚，我在楼下乘凉，看她一边上楼一边回头张望，怪紧张的。

我问她咋了，她说没事……哦对了！她好像嘀咕了一句‘怎么又是他’？还是‘阴魂不散’？记不清喽，年纪大了。”

“又是他？阴魂不散？”林晓捕捉到关键点，“她看清是谁了吗？穿什么衣服？”

“黑灯瞎火的，哪看得清！”老裁缝摇头，“就一个黑影，离得远，好像穿着深色衣服？像是干活的人穿的？哎呀，真记不准了！”

又是深色衣服！可能是工装！严明的心跳加速。

这和老刘在王德贵案中看到的、红姐回忆陈雪感觉被跟踪的模糊描述，隐隐指向了同一种特征！

带着零碎却指向性渐强的线索回到分局，严明和林晓刚走进刑侦支队办公室，就感受到一股低压。

马国栋脸色阴沉地站在严明的临时桌子旁，手里正翻看着林晓带回来的那份走访记录摘要。

“严老师，小林，”马国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，“你们很忙啊？又是‘蓝月亮’的老鸨，又是拆迁区的街坊？还专程去看了陈雪当年的‘故居’？”

他把记录摘要“啪”地一声丢回桌上，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人：“我是不是说过，把精力集中在王德贵案现有的、扎实的线索上？陈雪案，不要再碰！更不要搞得满城风雨！你们去走访这些地方，问二十年前的事，是想告诉所有人，我们分局当年办了个冤假错案？还是想提醒那个可能存在的凶手，我们正在挖他的老底？！”

他的语气越来越重，带着明显的斥责和不满，目光最后落在严明身上：“严老师！我知道您心里有结！但查案不是靠翻旧账和意气用事！您这样带着小林横冲首撞，万一打草惊蛇，让王德贵案的真正线索断了，或者让媒体捕风捉影，这责任谁来担？是我马国栋！是分局！”

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都低着头，假装忙碌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。

严明缓缓抬起头，布满血丝的眼睛迎上马国栋的视线，里面没有愤怒，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：“马支队，责任我担，陈雪这条线，不是旧账，是活线，它和王德贵案绑在一起，有人不想我们查，甚至不惜烧档案，这本身就说明问题，我查陈雪，就是在查王德贵的凶手。”

“证据呢？！”马国栋猛地提高音量，指着桌上的记录，“就凭一个退休老鸨模棱两可的回忆？一个老裁缝连蒙带猜的几句话？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