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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吴振业的终局(2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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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波,“法律,是人定的规则。

而秩序,是宇宙运行的本质规律。

当人定的规则无法有效维护本质的秩序,甚至成为阻碍时……”他没有说下去,只是微微摇了摇头,仿佛在惋惜法官们的“冥顽不灵”。“我的行为,或许不符合你们定义的‘法’,但它符合更高维度的‘理’。我接受审判,是遵守人间的程序。但我的理念,无罪。”

他缓缓坐下,恢复了那副泥塑木雕般的姿态,仿佛刚才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,只是宣读了一份街道办的年度工作总结。

法庭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。只有记者们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和投影仪风扇发出的微弱嗡鸣。

吴振业的“逻辑”,像一股冰冷的寒流,席卷了在场的每一个人。

庭审进入下一个环节。检察官继续陈述,重点转向了那桩悬而未决的陈雪案。

“……关于二十年前的陈雪被害案,虽然现有证据链尚不足以对被告人吴振业提起独立的指控,但根据其作案手法的高度一致性(消毒水标记、制造意外假象)、其当年活动轨迹与案发区域的关联(零工名单佐证)、以及其扭曲的犯罪动机,我们有充分理由相信,陈雪案极有可能系同一人所为!陈雪的冤屈,同样需要正义的回应!”

检察官的声音带着沉痛和力量。投影幕布上,切换出一张年轻女孩的黑白照片。照片有些模糊,但依然能看出陈雪清秀的眉眼和略带羞涩的笑容。这是从她唯一一张遗留的夜场工作证上翻拍的。

“陈雪!”严明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呼吸瞬间变得困难。

二十年了,这张脸无数次出现在他的噩梦里,此刻在法庭的强光下重现,带来的不是释然,而是更尖锐的刺痛和无力感。他下意识地挺首了背,仿佛想用身体挡住那些可能投向照片的异样目光。

检察官的声音继续响起:“然而,令人痛心的是,由于历史原因、证据灭失以及当年侦查工作的疏漏,我们暂时无法在法律层面为陈雪讨回一个彻底的公道。这,是我们司法工作的遗憾,也是对逝者最大的不公!”

法庭的灯光似乎都黯淡了几分。所有人的目光,有意无意地,都投向了被害人亲属席——那个专门为陈雪家属预留的位置。

那里,空空如也。

没有悲愤的家属,没有哭诉的母亲,没有要求严惩凶手的兄弟。只有一把孤零零的、冰冷的空椅子。

林晓看着那把空椅子,又看看幕布上陈雪凝固的笑容,一股巨大的酸楚涌上鼻尖。她想起了师傅报告里的那句话:“她成了制度漏洞、证据缺失和时间流逝的又一个沉默祭品!”

马国栋重重地叹了口气,声音低得只有旁边的严明能听见:“老师……这……”他想安慰,却不知从何说起。~k?a¢n?s!h.u·h?o^u-.~c`o,m′陈雪家人的失联,是严明心中永远的痛,也是这案子最沉重的注脚。

吴振业的目光,似乎也极其短暂地扫过那把空椅子。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,但放在膝盖上的、戴着镣铐的手指,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,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。随即,又恢复了那种彻底的漠然。仿佛那个叫陈雪的女孩,和被他“清理”掉的王德贵、李卫国一样,只是他“秩序蓝图”上一个需要被擦除的、微不足道的“污点”。

“审判长,”检察官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力量,“陈雪案的遗憾,警醒我们必须正视历史,完善制度,堵塞漏洞!同时,我们强烈呼吁,若有任何知晓陈雪案线索的公民,请务必与公安机关联系!让真相不再沉默,让正义永不缺席!”

他的声音在肃穆的法庭里回荡,带着一种悲壮的期许。但回应他的,只有沉默。那把空椅子,像一个巨大的、无声的问号,悬在法庭上空,比任何激烈的控诉都更令人窒息。它诉说着边缘人的彻底消失——不仅是生命的消逝,更是社会联结的彻底断裂。陈雪的冤屈,在法律的殿堂里,依然找不到一个可以承载愤怒与悲伤的实体。

严明死死盯着那把空椅子,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。

他能感觉到旁边马国栋担忧的目光,也能感觉到身后记者们探究的视线。

他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开,重新投向被告席上那个冰冷的身影。吴振业依旧无动于衷,仿佛周遭的一切悲欢离合,都与他无关,都只是他眼中混乱无序的“背景噪音”。

休庭的铃声刺耳地响起。旁听席上的人们像退潮般涌向门口,压抑的议论声嗡嗡作响。

严明没有立刻起身,他像是被钉在了椅子上,目光依旧停留在那把空椅子上,久久无法移开。首到马国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:“老师 ,出去透口气?”

法院冰冷的走廊,弥漫着更浓的消毒水味和烟味。严明靠在光滑的瓷砖墙壁上,掏出一根廉价香烟,点燃,深深吸了一口,辛辣的烟雾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,佝偻的背脊随着咳嗽声颤抖。他咳得撕心裂肺,仿佛要把积压在胸腔里二十年的郁结都咳出来。

马国栋皱着眉,想说什么,最终还是叹了口气,自己也点了一根。“那混蛋……真他妈是个怪物!他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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