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 章 未尽的阴影（3/4）

棚内侧一块相对平整的水泥桥墩墙面上。

“周叔！你看这儿！”

老周闻声凑过来。

只见那粗糙的水泥墙面上，离地约一米高的地方，被人用尖锐的石头或者硬物，深深地刻划着一个图案！那图案线条扭曲、生硬，带着一种诡异的、神经质的张力一个不规则的、歪歪扭扭的十字架形状，十字架的中心点还被反复加深，刻出了一个小坑！

林晓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！

她对这个符号太熟悉了！

这是吴振业的标记！

是他在每一个“清理”现场留下的、属于他那扭曲“仪式”的隐秘符号！它本应只存在于卷宗照片和吴振业的日记本里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？！

“这他娘的是个啥？”老周也认出来了，绿豆眼里满是惊骇和难以置信，“鬼画符？！谁他妈在墙上乱刻乱画？”他下意识地西下张望，仿佛那刻下符号的幽灵还潜伏在周围的阴影里。

林晓没有说话，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她强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，拿出自己的手机，对着那个刻在墙上的、冰冷刺骨的扭曲符号，连续拍了好几张清晰的照片。

镜头里，那深刻的划痕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，如同一个无声的、充满恶意的嘲笑。

“走，周叔！回去！”林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她收起手机，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符号，仿佛要将它烙印在脑海里。这不是风，也不是耗子。这是人留下的。一个知道吴振业，甚至可能崇拜、模仿吴振业的人留下的痕迹。

严明家的小客厅里，弥漫着一股炖菜的香气。

严明围着条旧围裙，正笨拙地用勺子搅动着砂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白菜豆腐粉条。

退休后的生活，他试图用这些烟火气来填补那份巨大的空洞，虽然动作依旧生疏。

“姥爷！飞机！大飞机！”小宇坐在地毯上，举着一架新买的塑料飞机模型，嘴里模仿着引擎的轰鸣。

严明看着外孙，脸上的皱纹舒展了些，刚想应和两句，门铃响了。

“谁啊？”严明在围裙上擦了擦手，走去开门。

门外站着林晓，脸色有些苍白，眼神里带着一种他熟悉的、只有在重大发现时才有的凝重。

“师傅。”林晓的声音有点紧。

严明心里咯噔一下，侧身让开：“进来吧。吃饭没？锅里炖着菜。”

“吃过了，师傅。”林晓走进屋，目光扫过温馨的小客厅和玩闹的小宇，似乎有些犹豫。

严明会意，对小宇说：“小宇，姥爷跟林阿姨说点事儿，你自己玩会儿飞机好不好？别撞着东西。”

“好！”小宇注意力全在飞机上，头也不抬。

严明带着林晓走进狭小的书房，关上了门。

书桌上，还摊开着一些他整理的老照片，是他试图从过去的碎片中寻找陈雪案的蛛丝马迹。

“怎么了？脸色这么难看？”严明拉过一把椅子给林晓，自己靠在书桌边。

林晓没坐，首接掏出手机，调出在桥洞下拍的那几张照片，递到严明面前：“师傅，您看这个。”

严明疑惑地接过手机。

当他的目光聚焦在屏幕上那个刻在水泥墙上的、线条扭曲生硬的十字架符号时，他的呼吸猛地一窒！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，差点没拿稳手机！

“这！”严明的瞳孔骤然收缩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符号，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印记。

他猛地抬头看向林晓，声音干涩沙哑：“哪来的？！”

“铁路桥洞下，孙贵发的住处。那个可能失踪的流浪汉。”林晓语速很快，把孙贵发失踪、沈默的异常言论、模糊监控里跟踪的身影以及发现符号的经过，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。

严明听着，脸色越来越沉，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铅云。

那个符号吴振业的符号！它像一条冰冷的毒蛇，从记忆的深渊里爬出，缠绕上他的心脏。

“沈默”严明咀嚼着这个名字，眼神锐利如刀，“他还在打听吴振业的事？”

“是。而且他说的话很不对劲。”林晓把沈默关于“秩序负担”和“清理逻辑”的言论复述了一遍。

“崇拜”严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，带着彻骨的寒意，“吴振业那种扭曲的东西，竟然还有人崇拜？！”他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和眩晕。

这比发现一个新的模仿犯更让他心寒，这意味着吴振业的毒瘤，他的思想瘟疫，己经开始悄然扩散！

“师傅，这个符号出现在那里，绝不可能是巧合！”林晓指着手机屏幕，“孙贵发的失踪，那个跟踪的身影，还有沈默这之间一定有联系！我们必须查清楚！”

严明没有立刻回答。

他放下林晓的手机，目光却仿佛依旧被那个符号牢牢钉住。

他缓缓转过身，手有些颤抖地拂过书桌上散乱的那些老照片。

照片大多是当年走访时拍的，背景杂乱，人物模糊。

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一张照片上划过，那是在陈雪工作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