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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三章 槐下音(1/2)
第一百一十三章 槐下音
入夏的蝉鸣刚起时,陈默又回了老宅。!我\?[的¥书_城ˉ~ ±更aeˉ新?%¢最¤快′这次没带什么东西,只揣着那把“平安”银锁,锁链上的红绳被晒得褪了色,却依旧牢牢缠着锁身,像段剪不断的牵挂。
刚走到巷口,就听见老槐树的方向传来“叮叮当当”的声,像是金属在碰撞。他加快脚步,看见张爷爷正坐在井边的石凳上,手里拿着把小刻刀,在块银坯上凿着什么,银屑落在青石板上,被阳光照得像碎星星。
“来得巧。”张爷爷抬头笑,眼角的皱纹里沾着点银粉,“刚打好个新锁,正想给你太奶奶看看。”
石桌上摆着个银锁坯子,上面刻着“槐安”二字,笔画里嵌着细碎的花纹,细看是片槐树叶的形状。陈默认出这是井边老槐树的叶子——那棵树的叶子边缘有圈细密的锯齿,像被谁用剪刀精心剪过。
“你太奶奶说,这树守了老宅三十年,该有个名分。”张爷爷用细砂纸打磨锁身,“给它刻个锁,往后也算咱家的一员了。”
陈默蹲在他身边,看见石凳下的竹篮里,放着十几个打好的小银件:有柳叶形的书签,有花瓣状的纽扣,还有个小小的银铃铛,铃舌是片槐树叶形状,轻轻一碰就发出“叮”的轻响,脆得像冰。
“都是给囡囡打的。”张爷爷把银铃铛放进篮里,“你太奶奶说,那边的孩子都有玩意儿,咱囡囡不能少。上次做的青团,她坟前的铃铛响了半宿,准是拿着玩呢。”
井绳突然晃了晃,像是被水里的东西拽了下。.d~i\n·g^d?i_a*n/k′a.n.s¨h!u~.~c+o*m¨陈默探头往井里看,水面上漂着片槐树叶,叶尖沾着点银屑,显然是刚从石桌上吹下去的。他想起清明时在井里捞到的“平安”锁,突然明白这口井早成了老宅的“传声筒”,那边的动静,总能透过井水悄悄传过来。
“你太奶奶在菜畦摘黄瓜呢,说要给你做凉拌菜。”张爷爷收起刻刀,“走,回去歇会儿,大热天的别晒着。”
穿过堂屋时,陈默看见供桌上多了个新物件:个巴掌大的银制小灶台,灶台上刻着口小锅,锅里“煮”着三个银青团,捏得和太奶奶做的一模一样。太奶奶正用“林”字笔往灶台底座描字,见他进来,举起来笑:“给囡囡的,让她在那边也学学做饭,往后嫁了人,不至于手忙脚乱。”
张奶奶从里屋出来,手里拿着件红布小袄,针脚细密,领口绣着朵小小的槐花:“这是我赶了三天做的,你看这针脚还行不?囡囡上次来梦里穿的红袄有点旧了,得给她换件新的。”
陈默的指尖抚过红布袄的领口,布料上还带着阳光的温度。他想起囡囡坟前那张“谢谢默哥”的纸条,字迹虽然稚嫩,却透着股雀跃,像收到新衣服的小孩在蹦跳。原来那些被亏欠的时光,真的能在这些细碎的惦念里,一点点补回来。
午饭吃的凉拌黄瓜,脆生生的,带着井水的凉意。太奶奶说菜畦里的黄瓜结得密,吃不完,让张奶奶腌了些酸黄瓜,装在玻璃罐里,说等陈默回城时带着。
“你爷爷也爱吃酸黄瓜。|?2天±禧~小¨说D网~ <无?,[错[内}容?±”太奶奶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,“当年他在老宅读书,总让我腌一罐放在他书桌旁,说是提神。后来……后来书桌上就只剩灰了。”
张奶奶叹了口气:“人啊,就怕钻牛角尖。他要是肯放下那些虚头巴脑的,一家人守着这几分地,不也挺好?”
陈默想起祠堂里爷爷的牌位,供桌前的蒲团总像是被人坐过,牌位上的金粉也总比别的牌位亮些,像是常被人用手摩挲。或许他的魂魄真的留了下来,只是换了种方式守着这个家,用沉默弥补当年的过错。
午后的阳光正烈,蝉鸣在槐树叶里滚成一团。陈默躺在堂屋的竹椅上打盹,迷迷糊糊间,听见祠堂方向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,像是谁在哼童谣,调子软乎乎的,带着奶气。
他悄悄起身往祠堂走,歌声越来越清晰。推开门时,看见供桌前的蒲团上,放着那个银铃铛,正随着穿堂风轻轻晃,铃舌碰撞的节奏,正好合着那首童谣的拍子。
而爷爷的牌位前,多了颗酸黄瓜,是从厨房的罐子里拿的,上面还沾着点醋渍。
陈默的眼眶热了。他轻轻带上祠堂的门,把这片刻的安宁留给那个迟来的、笨拙的父亲。有些道歉不必说出口,放在牌位前的酸黄瓜,摇晃的银铃铛,就是最好的和解。
傍晚去后院收衣服时,陈默看见菜畦里多了个小小的稻草人,穿着那件红布小袄,手里攥着个银铃铛,风一吹就“叮铃”响,惊得菜畦里的麻雀扑棱棱飞起,却又舍不得走,在稻草人头顶盘旋。
“是囡囡自己扎的。”太奶奶提着水壶过来浇水,“早上我来摘菜时,见她坟前的红布袄不见了,就知道是她拿去玩了。你看这针脚歪歪扭扭的,准是刚学扎稻草人,手笨得很。”
她的语气里满是宠溺,像是在说自家调皮的小孙女。水壶里的水浇在菜畦里,“咕嘟”渗进泥土,黄瓜藤上的新花被打湿了,颤巍巍的像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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