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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四章 麦香入梦(1/2)
第一百一十西章 麦香入梦
入秋的风带着麦秸秆的焦香,吹得老宅的檐角铃铛轻响。·小^说^宅\ ^更`新′最.全¨陈默背着半袋新收的麦子站在巷口时,看见张奶奶家的晒谷场上铺着层金黄的麦穗,张爷爷正用木耙翻晒,耙齿划过麦穗的“沙沙”声,混着远处收割机的轰鸣,像支丰收的调子。
“可算盼来了。”张奶奶从屋里端出碗凉茶,粗瓷碗沿结着层薄霜,“你太奶奶说今年的麦子饱满,非要等你回来一起磨面,说新麦做的馒头,能吃出阳光的味道。”
陈默接过凉茶,抿了一口,冰糖的甜混着薄荷的凉,顺着喉咙滑下去,熨帖得像被秋阳晒过的棉被。晒谷场边的竹筐里,堆着些饱满的麦穗,穗粒鼓鼓的,用手一搓就脱壳,露出乳白的麦粒,带着湿润的腥气。
“囡囡也来帮忙了。”张奶奶指着竹筐角落,那里有堆搓得不太干净的麦穗,穗壳里还裹着不少麦粒,“早上我来晒谷时,见她坟前的石板上堆着把麦穗,准是半夜来偷摘的,手笨得搓不干净,还非要逞强。”
太奶奶提着竹篮从菜畦回来,篮子里装着刚摘的茄子、辣椒,紫的紫,红的红,像撒了把颜料:“让她玩去吧,小孩子家就爱凑热闹。去年收玉米时,她还把玉米棒藏在稻草人怀里,被麻雀啄得满地都是,气得你张爷爷追着稻草人骂,又舍不得真动手。”
陈默往晒谷场走时,脚边踢到个小小的银玩意儿——是个银制的小镰刀,刃口磨得发亮,刀柄上刻着“囡”字,显然是张爷爷新打的。他捡起来放进兜里,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时,镰刀突然微微发烫,像揣了颗小小的麦粒。′2+8,看¢书^网^ ′首?发¢
磨面的石磨在祠堂门口,是张爷爷新修好的,磨盘上刻着圈麦浪纹,转动时“咯吱”响,像在哼歌。太奶奶往磨眼里倒麦粒,陈默推着磨杆,两人的影子在地上随着磨盘转动,时而交叠,时而分开,像幅流动的画。
“你爷爷小时候最爱推磨。”太奶奶的声音混着麦粒滚动的轻响,“那时候没机器,磨面全靠人力,他总抢着推,说要给我做白面馒头。后来他去城里读书,每次回来,第一件事就是去磨房看看,说闻着麦香才像回了家。”
麦粒从磨眼里漏下去,被磨盘碾成粉,顺着磨槽淌出来,像条乳白的小溪。陈默看着面粉落在竹筛里,想起爷爷牌位前的酸黄瓜,祠堂里摇晃的银铃铛——原来每个人的思念都有形状,有的是酸黄瓜,有的是银铃铛,有的,就是这磨盘里淌出的麦香。
“筛面粉得轻着点。”张奶奶拿着竹筛过来,“太细了没嚼劲,太粗了硌牙,得像你太奶奶这样,手腕轻轻晃,让面粉自己往下落。”
太奶奶接过竹筛,手腕轻转,面粉像雪一样落在陶盆里,留下圈细密的纹路。“你奶奶也爱筛面粉,说这样筛出来的面,蒸馒头能发得像云朵。她走那年,特意教我怎么发面,说怕我老了记性不好,忘了给你做馒头。”
陈默的喉结动了动。他从未见过奶奶,却总能从太奶奶的描述里拼凑出她的样子:个爱笑的女人,筛面粉时手腕轻晃,蒸出的馒头带着麦香,藏着对家人的暖。*搜!搜¨小~说?网¢ _无-错.内.容?原来有些爱,真的能隔着时光,顺着血脉,慢慢流淌。
磨完面时,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。张爷爷提着只芦花鸡从后院回来,鸡脖子上拴着根红绳,扑腾着翅膀,却不怎么挣扎,像是认了这归宿。“杀只鸡炖汤,给默儿补补,城里的鸡没这野趣,肉柴得很。”
“别吓着囡囡。”太奶奶嗔怪道,“她最怕杀鸡,上次张爷爷杀鱼,她躲在菜畦里,半天不敢出来,最后还是我拿了颗糖哄着,才肯露头。”
陈默去后院打水时,看见菜畦的稻草人换了身新衣裳——是件用麦秸编的小褂子,领口别着朵野菊花,手里攥着那个银镰刀,风一吹就“叮叮”响。稻草人脚下,散落着些鸡毛,显然是芦花鸡扑腾时掉的,却没一根沾在稻草人的新褂子上。
“是她自己扫的。”太奶奶跟过来说,手里拿着把小扫帚,“这孩子,嘴硬心软,嘴上说怕杀鸡,却偷偷把鸡毛扫干净,怕我骂张爷爷毛手笨脚。”
晚饭很丰盛,炖鸡汤冒着热气,馒头暄软得像云朵,凉拌茄子上淋着香油,香得让人首咽口水。囡囡的牌位前,摆着个小小的馒头,上面用红豆压了个笑脸,是太奶奶亲手做的。
“她今天准能做个好梦。”张奶奶给陈默盛鸡汤,“吃了带笑脸的馒头,梦里准是甜的。”
夜里躺在阁楼的床上,陈默听见窗外有“窸窣”声,像是有人在翻晒好的麦粒。他悄悄拉开窗帘,看见月光下,个小小的身影蹲在晒谷场边,正把散落的麦粒往竹筐里捡,动作笨拙,却很认真。
那身影穿着件红袄,扎着小辫,正是太奶奶描述的囡囡。她的手里攥着那个银镰刀,时不时用袖子擦汗,辫梢的红头绳在月光下晃,像只跳动的火苗。
陈默没有出声,只是静静看着。他看见囡囡把捡好的麦粒倒进磨房的陶盆,又把银镰刀放在磨盘上,才蹦蹦跳跳地往坟头跑,身影在麦田里一闪,就不见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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