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章 乳扇、染缸与踏雪的蓝爪爪（2/2）

过，指尖捏着那片薄脆。咬一口，焦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，内里还带着点软韧的嚼劲，浓郁的奶香混合着炭火的焦香瞬间充盈口腔，那点微酸恰到好处地解了腻，满口生香。她点点头：“好吃。”

陈果果正忙着用手机捕捉踏雪的“蓝爪艺术照”，嘴里还叼着阿雅塞给她的一块刚烤好的乳扇，含混不清地嚷嚷：“如意！快看踏雪！像不像穿了只深海蓝莓小靴子？哈哈哈！发群里肯定炸！”

杨树则凑在染缸边，跟阿雅聊得热火朝天：“这蓝靛草，是不是就是板蓝根那个？能染布，还能入药治感冒？啧，老祖宗的东西真神了！”

魏如意站在天井中央，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。嘴里是焦香浓郁的乳扇，鼻尖是发酵奶香混合着靛蓝染液的微涩植物气，耳边是陈果果的大呼小叫、杨树和阿雅的讨论、橘座吧唧吧唧啃乳扇的满足声，还有踏雪偶尔疑惑的、对着自己蓝爪子的小声喵呜。

指尖习惯性地在口袋里触到那张温热的支票角。她看着阿雅那双被染液浸透、带着岁月痕迹却依旧灵巧的手，又看看架子上随风轻舞的半透明乳扇，还有墙角那几个沉默却承载着千年技艺的巨大染缸。

她走到阿雅身边，声音温和清晰：“阿雅，你这些染好的布，还有多少没卖出去的？”

阿雅愣了一下，指指旁边几个竹筐：“还有些，花色老气了点，年轻人不爱要了。”

魏如意没看花色，只是从那个洗得发白的银灰布袋里，拿出厚厚一叠现金，放到旁边干净的竹簸箕里。“这些布，我都要了。不用包，就放这儿。” 她顿了顿，看着阿雅惊讶的眼睛，笑了笑，“我看你染布的手艺好，故事也好。这些布，我想放在我那个小客栈里，当装饰，也当故事。以后有人问起，我就说是巍山阿雅嬢嬢用古法染的。”

阿雅看着簸箕里那叠厚厚的钱，又看看魏如意真诚的笑脸，再看看自己那双靛蓝的手和染缸，眼眶有点发热，最终只是用力点点头，笑容朴实又明亮：“好！好！放你那儿好看！”

橘座终于啃完了它的乳扇大餐，心满意足地摊开肚皮在晒得暖烘烘的青石板上，晒着太阳打起了幸福的奶香呼噜。踏雪被陈果果抱在怀里，小爪子上的靛蓝在阳光下像一颗深海蓝莓。煤球从墙头轻盈跃下，无声地走到魏如意脚边蹭了蹭。林木悠站在一旁，看着她，眼底有温和的光。

自由是什么？是能在古宅天井里，吃着焦香西溢的烤乳扇，看自家小猫把爪子染成靛蓝还一脸懵懂。

是能让胖橘为一片奶香神魂颠倒。是能为一缸靛蓝、一双手艺、一堆“过时”的花布，买下一份手艺人的安心和传承。

兜里的钱是底气，让她能随时为这一口焦香、这一抹靛蓝、这一份古朴的心动买单。

舌尖上是发酵的奶香与炭火的焦脆，鼻尖是植物的微涩，眼前是猫咪染蓝的爪子和染娘温暖的笑，心里是踏实的、像这巍山坝子阳光一样敞亮自在的逍遥。

这日子，像刚拉出的乳扇，透着光，带着韧劲，满满都是活色生香的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