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黑夜茫茫（6/7）

…钱。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轻微的抗议。氪星之躯也需要能量，而他现在身无分文。

“……动作快！值钱的都拿走！条子快来了！” 一个刻意压低、却难掩紧张的男声从下方一家24小时便利店的收银台后传来。玻璃破碎的声音，零钱叮当作响。

便利店抢劫。目标明确。

陈默动了。身影无声滑落，如同巨大的蝙蝠，精准地落在便利店门口。他推开门控制着力道，门铃只发出半声轻响，走了进去。

店内灯光惨白。两个戴着滑雪面罩的劫匪，一个正用撬棍粗暴地砸着收银机的锁，另一个正慌乱地将货架上的香烟往一个硕大的运动包里塞。收银台后，年轻的店员，一个看起来像高中生的拉丁裔男孩脸色惨白如纸，双手抱头蹲在地上，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。

“谁？！” 砸收银机的劫匪听到动静，猛地回头，手里的撬棍下意识地指向门口。当他看清门口那个高大的、穿着粗糙红蓝紧身衣、披着红披风的身影时，动作瞬间僵住，眼神透过滑雪面罩的眼洞，充满了极度的错愕和荒谬感。

我靠！那他妈是什么鬼东西？塞香烟的劫匪也看到了，手里的香烟哗啦掉了一地。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拔高变调，带着浓重的街头腔调：兄弟……那……那他妈是超人？我们撞到头了还是怎么的？你在我饮料里下药了？”

第一个劫匪反应过来，恐惧瞬间被一种被戏耍的暴怒取代：滚开，穿着超人戏服的怪胎！滚出去不然老子崩了你！他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老旧的左轮手枪，黑洞洞的枪口颤抖着指向陈默的胸口。

店员也看到了陈默，他张大了嘴，眼神从绝望瞬间变成了极度的震惊和茫然：超人？我的天……我一定是在做梦……还是我头被敲坏了？

陈默没有理会那些惊愕的目光和指向自己的枪口。他只是看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店员。那种弱小者面对暴力的恐惧，他曾经感同身受过，他动了。

不是冲向劫匪，而是走向收银台旁边堆满零食的货架。他伸出手，动作看似随意地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扫过。目标：几罐沉甸甸的、包装花哨的功能饮料。嘿！混蛋！我叫你滚出去！持枪劫匪见陈默无视他，更加暴怒，手指扣上了扳机。

陈默拿起一罐饮料，掂了掂，仿佛在测试手感。然后，他手腕极其轻微地一抖。

咻——！

一道刺耳的破空声！

那罐金属饮料罐如同出膛的炮弹，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，精准无比地砸在持枪劫匪握枪的手背上！力量在生物立场的精确传导下，集中在一点爆发！

“FUCK——！” 劫匪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，手背如同被铁锤砸中，瞬间红肿麻木！左轮手枪再也握持不住，脱手飞出，撞在墙上又弹落在地。他抱着剧痛的手，疼得弯下腰，冷汗瞬间浸透了面罩。

另一个劫匪吓傻了，手里的运动包掉在地上，香烟撒得到处都是。他惊恐地看着陈默，又看看同伴的惨状，怪叫一声，转身就想从后门逃跑。

陈默头也没回，只是随手又从货架上拿起一罐饮料，手腕再次一抖。

砰！

饮料罐精准地砸在逃跑劫匪的膝弯侧面！恰到好处的力量和冲击点，瞬间破坏了他的平衡！劫匪只觉得腿一软，惨叫着扑倒在地，抱着膝盖痛苦地蜷缩起来。

战斗结束。比前两次更快，更……“节约”。陈默甚至没有近身。两个劫匪一个捂着手哀嚎，一个抱着腿呻吟，都失去了行动能力。

他走到收银台边，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零钱和砸坏的收银机。他没有动那些钱。他只是弯腰，从货架上拿了两罐刚才那种功能饮料，又顺手拿了一个看起来最便宜、包装最朴素的三明治。动作很慢，刻意让店员能看到。

店员依旧蹲在地上，但己经抬起了头，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，眼神里的恐惧被一种巨大的、近乎荒诞的兴奋和崇拜取代：你……你救了我！你真的是……超人？真的超人？ 他的声音激动得发抖，目光紧紧盯着陈默胸口那个歪歪扭扭却异常醒目的“S”，仿佛看到了神迹。

陈默拿着饮料和三明治，走到店员面前。他生硬地扯了扯嘴角，试图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，在生物立场的模糊下，那笑容显得有些模糊不清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温和感。他没有回答身份的问题，只是将东西放在收银台没有被破坏的一角，然后指了指地上两个痛苦呻吟的劫匪，又指了指门外越来越近的警笛声。意思明确：报警，处理他们。

报……报警。明白了！谢谢！太感谢你了，超人！我的天啊！你是真的！你真的在这里！” 店员语无伦次，激动地点头如捣蒜，看向陈默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、近乎狂热的崇拜和感激。他挣扎着站起来，手忙脚乱地去摸柜台下的报警按钮，一边按一边对着话筒激动地喊：警察！派警察来！42街拐角的便利店！抢劫！但是……但是没事了！超人在这里！他阻止了他们！他是真的！超人真的存在！

陈默微微点了点头，拿起两罐饮料和一个廉价三明治，付完款后，转身推开便利店的门，走了出去。他无视了外面开始聚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