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黑夜茫茫（7/7）

的、指着他发出惊呼和议论的人群，身影拔地而起，红色的披风在时代广场变幻的霓虹光影中一闪，迅速消失在鳞次栉比的摩天楼群之间。

夜空中，陈默高速飞掠，夜风刮过脸颊。他拧开一罐饮料，冰冷的液体滑入喉咙，带着人工香精的甜腻，却暂时缓解了腹中的空虚。他低头看了看另一只手里的廉价三明治，又看了看下方璀璨而喧嚣的城市。胸口的“S”标记在无数灯火的映照下，反射着微光。

迷茫并未消散。恐惧依旧存在。力量的深渊依旧深不见底。失控的风险如影随形。

但这一夜，他笨拙地、跌跌撞撞地迈出了第一步。他救下了被抢劫的女人，救下了轻生者，阻止了便利店劫案，顺便拿走了，“报酬”，并让一个绝望的店员发出了“超人真的存在”的呼喊。他穿着这身简陋的红蓝帆布，第一次以“超人”的形象，介入了这座城市的黑夜。

他看到了恐惧，也看到了初生的崇拜与信赖，更看到了自己坚守“不杀”与“控制”这条底线所带来的、微弱却真实的“希望”之光。那笨拙的蹲下、生涩的安慰、温和的眼神，如同投入黑暗湖面的石子，漾开了一圈圈名为“可能”的涟漪。

不是为了成为英雄。更像是在无边的迷雾中，朝着一个模糊的灯塔，笨拙地划动船桨。灯塔的名字，或许叫“活着”，或许叫“尝试”，又或许，仅仅是为了找到一条路，让体内这非人的伟力，不至于彻底吞噬那个名叫“陈默”的、渺小而真实的灵魂。每一次成功的控制，每一次传递出去的“活着”与“再试试”，都像一颗微小的火种，在他冰冷的力量迷宫中，点亮一寸前路。

他飞向城市更深的夜色，红色的披风在身后拉出一道短暂的轨迹。更多的声音涌入他的耳中——警笛、呼救、争吵、醉汉的呓语……这座城市的夜，还很长。而属于他的、笨拙而真实的英雄之路，也才刚刚启程。前方是更深的黑暗，还是微明的曙光？他不知道。他只知道，握紧力量，守住底线，像守护自己最后的人性一样，守护那一点被自己笨拙点燃的、名为“希望”的微光。

这晚，超人第一次显露在人们的眼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