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伽马地狱（4/6）

怪物从西面八方涌现！它们的形态比刚才在地球上看到的更加扭曲、更加巨大、散发出的辐射和恶意也更加强烈！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——撕碎这两个闯入地狱的鲜活生命！

陈默强忍着氪石辐射带来的沉重虚弱感，生物力场艰难地撑开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，将试图扑上来的几头怪物震飞。但每一次力量的运用，都伴随着巨大的消耗和更深的无力感。没有阳光！在这个被绿色粘稠云层和氪石光芒笼罩的地狱，他无法补充一丝一毫的太阳能！他就像一个被扎破了洞的水袋，力量被削弱，因为没有太阳的原因体力也不是无限的。

浩克则狂吼着冲入怪物群，巨拳挥舞，将扑来的剥皮巨蜥砸成肉酱，将试图缠绕他的触手鞭扯断。他像一台不知疲倦的绞肉机，但怪物的数量实在太多了！无穷无尽！而且它们似乎不知恐惧，前仆后继。浩克那被锁死的上限力量，在如此海量的敌人面前，也开始显得有些捉襟见肘。他被数头力量型的聚合肉山撞得连连后退，尖啸球体的声波让他动作迟滞。

“浩克！这边！快！” 一个低沉、沙哑，带着明显疲惫和焦虑的声音，突然从一堆巨大氪石水晶形成的狭窄缝隙中传来！这声音并非浩克的咆哮，也非陈默，而是……第三个人？！

陈默和浩克瞬间捕捉到了声音来源。只见在那片狰狞的水晶簇后方，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急切地向他们招手。

那身影的身高体型与浩克几乎不相上下！但他并非绿色，而是一种黯淡的、如同灰烬般的深灰色皮肤！他同样肌肉虬结，但线条似乎比浩克更……精悍？或者说，带着一种历经磨难的沧桑感。

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披着一件破旧不堪、由某种暗褐色皮革和金属碎片粗糙缝制的宽大废土风披风袍子，兜帽罩住了他大半张脸，只露出线条刚硬的下巴和一双闪烁着复杂光芒的黄色眼睛——那眼神里充满了警惕、疲惫，还有一丝看到浩克的……难以言喻的激动？

在破旧的披风领口处，隐约可见一条粗糙的金属链子，上面挂着一个约有人类拳头大小的、颜色暗沉如凝固血液般的红色石头。这石头看起来毫不起眼，甚至有些粗糙。

“吼？灰…皮？” 浩克一拳轰开面前的怪物，有些困惑地看着那个灰色巨人。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、与自己同源但性质有些微差异的伽马气息。一种本能的熟悉感让他没有第一时间攻击。

陈默则心中凛然。这个灰色巨人是谁？他从未见过或听说过班纳体内有这样的存在！他强忍着虚弱，用热视线扫清冲向那个灰色巨人的几头尖啸球体，带着浩克迅速靠了过去。

“快进来！别在外面硬拼！找死吗！” 灰色巨人的声音带着命令式的急切，他迅速侧身，让开一条通往水晶簇深处、一个被巧妙隐藏的、仅容巨人勉强通行的裂缝入口。

陈默没有犹豫，用生物力场护住自己和浩克的后背，抵挡着怪物的攻击，迅速闪身进入裂缝。浩克虽然有些不情愿，他其实更想砸，但也本能地跟着“灰皮”和“小个子”钻了进去。

灰色巨人立刻推动一块巨大的、形状契合的黑色岩石，轰隆一声堵住了入口，隔绝了外面怪物疯狂的嘶吼和撞击声。裂缝内部是一个相对宽敞、由巨大氪石水晶天然围成的洞穴。洞穴壁上镶嵌着一些散发着微弱绿光的苔藓，勉强提供照明。洞穴深处，似乎还有几个蜷缩着的、同样穿着破旧废土风格衣物的人影，但都隐藏在阴影里，气息微弱。

灰色巨人靠在堵门的岩石上，剧烈喘息了几下，显然刚才推动岩石也耗费了他不少力气。他这才抬起头，兜帽下的黄色眼睛锐利地扫过陈默和浩克，尤其在陈默身上停留了很久，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。他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浩克身上，声音低沉而复杂：

“布鲁斯……” 他顿了顿，似乎觉得这个名字不太对，改口道：“……浩克。真没想到还能看到你……以这种方式回来。” 他的语气并非完全的友好，更像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疲惫陈述。随着他抬头的动作，脖子上挂着的那个拳头大小的暗红色石头，在洞穴微弱的绿光下显得更加醒目。

浩克听到“布鲁斯”这个名字，烦躁地低吼了一声，用巨大的手指着灰色巨人：“灰皮！谁？！浩克！砸！” 他对这个名字有本能的排斥。

灰色巨人似乎并不意外浩克的反应，他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丝苦涩的笑，主动掀开了兜帽，露出一张与布鲁斯·班纳有几分相似，但线条更加冷硬、布满细碎疤痕的脸。他的头发是灰白色的，同样显得饱经风霜。他下意识地用手指捻了捻胸前挂着的暗红色石头。

“我是灰浩克乔伊·菲西特。” 他看着浩克，黄色的瞳孔中情绪翻涌，“我和你，浩克，我们……是布鲁斯·班纳那家伙分裂出来的两个‘麻烦’！当那个懦夫布鲁斯躲起来的时候，外面砸东西的是你，而这里，” 他用力踩了踩地面，“这个该死的伽马地狱，就是我的们的地盘！或者说，流放地。我是他基于浩克意识产生的另一个人格，代表他不想承认的街头智慧和生存本能。”

他转向陈默，目光依旧锐利：“至于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