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 御花园里卖女钱，老朱默许试新法（1/2）

朱顽成了个活靶子。^小·税?C!M!S_ *追^蕞/歆￠蟑′劫~走到哪儿，都能感觉到扎人的目光。文官那边自不必说，李善长为首的一帮老臣，看见他就跟看见瘟神似的，要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，要么干脆当空气。连带着太子朱标那边，去汇报个事，都能感觉到东宫属官里那些清流文士投来的审视和不赞同的目光。

勋贵这边也分成了两拨。常茂、李景隆这些“顽字营”的铁杆，虽然觉得朱顽这提议可能让自己家也出点血，但出于义气和对他一贯的信任，还是凑过来，拍着胸脯说：“朱大哥，甭理那些酸丁！你想咋干，兄弟们都挺你！” 但话里话外，也透着一丝忐忑，“就是…这田税真要涨不少？” 而另外一些田产丰厚的勋贵，则明显疏远了，见面打个哈哈，眼神躲闪，显然心里不痛快。

最可气的是蓝玉。这家伙自从西南回来，告了几天“病假”躲风头，等朝堂上吵得差不多了，他又“病愈”出来晃悠了。每次碰到朱顽，那眼神都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幸灾乐祸，就差把“看你小子怎么死”写在脸上了。

朱顽心里也憋着火，但他没工夫跟这些人斗气。他知道，这事儿成不成，关键不在那些跳脚的官员，也不在勋贵的态度，甚至不在标哥的支持，而在于乾清宫那位真正拍板的老头子——朱元璋。

老头子自从那天退朝后，脸色就一首阴沉沉的，连带着整个皇宫的气氛都凝重了不少。坤宁宫那边，马皇后也听说了朝堂上的风波，私下问过朱顽，朱顽也没瞒着，把想法和遇到的阻力都说了。马皇后只是叹了口气，说了句“利民之举，往往多艰”，便不再多言。她深知朝政的复杂，尤其涉及到钱粮田亩这种根本，更不会轻易干涉。

朱顽琢磨了好几天，硬顶着上朝去跟那帮老棺材瓤子打嘴仗，效果肯定不好，说不定更激化矛盾。得换个路子！他太了解朱元璋了，这老头吃软不吃硬，更吃“实在”的！得让他亲眼看到、亲耳听到那些书本奏章里看不到的东西。\鸿*特·暁+税`惘+ !免+费*跃`独`

机会很快就来了。

这天下午，朱顽打听到朱元璋在奉天殿批了一上午奏折，又被户部、吏部几个老臣围着汇报“摊丁入亩不可行之十大理由”烦得够呛，脸色铁青地甩开众人，只带着两个贴身老太监，溜达到御花园散心去了，估计是想清静清静。

朱顽眼睛一亮，机会来了！他立马撒丫子就往御花园跑。

果然，远远就看见朱元璋穿着常服，背着手，站在亭子里，对着满池开始凋残的荷叶枯梗出神。背影显得有些佝偻，透着一股子疲惫和烦闷。

朱顽调整了下表情，装作一副闲逛偶遇的样子，溜溜达达地走了过去。

“咦？陛下？您老也在这儿看风景呢？” 朱顽走近亭子，故作惊讶地喊了一声。

朱元璋闻声，慢悠悠地转过身，看清是朱顽，没好气地哼了一声：“哼！你这猴崽子，不在府里鼓捣你那些奇技淫巧，跑这儿来烦朕作甚？又想挨鞋底子了？” 话是这么说，但语气里的火气似乎消了点，更多的是长辈对顽劣晚辈的无奈。

朱顽嘿嘿一笑，厚着脸皮蹭进亭子，也不拘礼，一屁股坐在亭边的石凳上，还顺手拿起石桌上果盘里一个橘子剥了起来：“瞧您说的，臣这不是…关心您老嘛！看您这几天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，这不，出来透透气，碰巧就遇上您了！缘分呐！” 他掰下一瓣橘子塞进嘴里，酸得龇牙咧嘴，“嚯！真酸！跟朝堂上那帮人说的话一个味儿！”

朱元璋被他这惫懒样气笑了，抬脚作势欲踢：“少贫嘴！有事说事！没事滚蛋！朕看见你就烦！”

朱顽躲开那根本没踢过来的脚，脸上的嬉笑收了起来，换上了一副难得正经的表情。^r-a+n+w-e¨n!z!w′w′.`c_o`m¨

“陛下，臣…昨天出城了一趟。” 他声音低沉了些。

朱元璋瞥了他一眼，没说话，等着下文。他知道这小子憋着话呢。

“去了趟南城根儿，那地方…您老可能很久没去过了吧？” 朱顽自顾自地说着，眼神望向亭外萧瑟的池面，“窄巷子，破房子，污水横流，气味儿…比您这御花园的荷花味儿冲多了。”

朱元璋没吭声下。南城根儿…那是金陵城最穷苦的地方，他当年刚打天下的时候，也不是没去过。

“臣在那巷子口，看见个男人。” 朱顽的声音没什么起伏，像是在讲一个平淡的故事，却透着一股子寒意，“三十来岁吧，看着跟五十似的，瘦得就剩一把骨头。蹲在墙角，面前摆着个破碗，碗里…就三文钱。旁边站着个小丫头，五六岁的样子，面黄肌瘦，头发枯得像草，脖子上…插了根草标。”

“插草标”三个字一出，朱元璋的背脊似乎僵硬了一下。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——卖儿鬻女！

朱顽仿佛没看到朱元璋的反应，继续平静地说：“臣看着好奇，就过去问。那男人抬起眼，那眼神…空的，跟死人差不多。他说家里遭了水，租种地主老爷的几亩薄田颗粒无收。可地租不能少，官府的丁银更是一文不能缺！家里三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