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燃石生辉·沙陀窥伺（下）（1/2）

**地点：龟兹临时议事处（地宫入口）**

**时间：当夜**

议事处的气氛再次凝重。?狐/恋￠闻\血_ !追+蕞`新·章!节~篝火噼啪作响，映照着李琰、崔琰、裴十三、雷万春、陈铁匠等人严肃的面容。阿土作为火器坊代表，也被特别允许列席旁听。

“……情况就是这样。”崔琰汇报完沙陀人出现和劫掠的消息，“乌质勒部两千余骑，游弋于西南黄羊坡一带，劫掠我人畜，其意难测。此部素来狡诈，恐是见我新败，吐蕃退兵，特来试探虚实，伺机劫掠！”

“他奶奶的！刚打跑吐蕃狗，又来一群沙陀狼！”雷万春瓮声骂道，拳头捏得咯咯响，“王爷！让俺带人出去！剁了那乌质勒的狗头！把咱们的人抢回来！”

裴十三的疤脸在火光下显得更加阴冷：“雷蛮子别冲动！沙陀人骑射精良，来去如风。两千骑，在戈壁旷野上，我们这点步兵出去就是送死！乌质勒狡猾，他这是引我们出城野战！”

“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外头撒野？抢我们的人？”陈铁匠也怒了，手中的铁钳重重顿在地上。

李琰沉默着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石案。他面前摊开那卷标注着龟兹周边地理的羊皮地图。燃石带来的短暂振奋，被沙陀人的威胁瞬间冲淡。龟兹新府，依旧脆弱得如同新生婴儿。

“乌质勒……”李琰缓缓开口，声音低沉，“此人我略有耳闻。趋利避害，如同秃鹫。他此时出现，绝非偶然。劫掠人畜是试探，更是羞辱。若我龟兹示弱，或龟缩不出，他下一步，恐怕就是联合其他沙陀部落，甚至勾结吐蕃残部，首接围攻我龟兹，抢夺燃石矿和匠作之利！”

众人心中一凛。?我-的¨书!城+ ′追+醉`薪/蟑′結_李琰的分析，点出了最危险的局面。

“那……王爷，我们该如何应对？”崔琰忧心忡忡。

李琰的目光在地图上游移，最终落在“黄羊坡”的位置，又缓缓移回龟兹城防和那片新发现的燃石矿区。

“守！”李琰斩钉截铁，“龟兹残城，经此一役，虽破败，但依托残垣、深沟、冰墙，加上‘铁雨’之威，据城而守，尚有一战之力。若贸然出击，以步对骑，必败无疑！乌质勒就是想引我们出去！”

他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：“然，守，非龟缩！裴十三！”

“在！”

“加派游骑斥候！扩大侦查范围！务必摸清乌质勒主力确切位置、营地所在、以及他与其他沙陀部落、吐蕃残部的联络迹象！尤其注意疏勒河上游方向！发现其营地，速报！”

“得令！”

“雷万春！”

“王爷吩咐！”

“城防！再加一道！重点在燃石矿区、互市区方向！依托地形，多设暗哨、陷阱！将新赶制出的‘铁雨’，优先部署在矿区隘口！告诉兄弟们，沙陀人敢靠近矿区百步，就给老子用‘铁雨’招呼！”李琰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杀意。

“诺！保管炸得他们人仰马翻！”雷万春拍着胸脯。

“陈铁匠！阿土！”李琰看向他们，“匠作营、火器坊，是重中之重，也是沙陀人最眼红的目标！燃石开采不能停，兵甲火器制造更要加快！但务必加强戒备！裴十三会调派不良人精锐协防！我要你们，在最短时间内，拿出更稳定、射程更远的‘铁雨’！数量，也要增加！”

“王爷放心！”陈铁匠和阿土齐声应道，眼中充满了紧迫感。?三·8,墈¨书¨旺+ ^蕞·薪.蟑_結*哽~鑫!哙~

“崔琰！”

“末将在！”

“互市照常进行！米罗斯商队的粮食，是救命粮，必须安全接收！增派人手护卫互市区！同时，放出风声，”李琰眼中闪过一丝深意，“就说安西新府感念米罗斯大管事雪中送炭，特以重礼相酬，并……有意委托其打通与北庭、河西的长期粮道！动静，不妨大一些！”

崔琰先是一愣，随即恍然：“王爷是想……引蛇出洞？或者……震慑？”

“兼而有之。”李琰目光深沉，“乌质勒贪婪多疑。若知有大商队携重利与我交易，他必难按捺。要么冒险劫掠商队，要么……更急于探清我龟兹虚实，甚至提前发动！无论他选哪条路，只要他动，我们就能找到破绽！示之以利，动之以威！让他摸不清我们的底牌！”

他站起身，走到地宫入口，望着外面在寒夜中依旧闪烁着炉火光芒的匠作营，望着那片蕴藏着希望与危机的黑色矿脉，声音带着一种负重前行的决绝：

“龟兹，是我们安西最后的根！燃石，是上天赐予的薪火！”

“沙陀人想趁火打劫？那就让他们看看，这焦土之上重燃的火焰，不仅能带来温暖，更能——焚尽一切来犯之敌！”

“固守待时，砺剑铸锋！待我安西缓过这口气……”李琰的声音陡然转冷，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，“乌质勒？沙陀诸部？本王会让他们知道，觊觎大唐安西的代价！”

**地点：黄羊坡·沙陀乌质勒部营地**

**时间：同一夜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