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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 旧血的血债(3/4)
国道、专为长途卡车司机提供廉价食宿和某些特殊服务的路边聚集区,弥漫着劣质柴油、食物腐败和廉价脂粉混合的刺鼻气味。一间用铁皮和木板胡乱搭建的、名为“温情驿站”的昏暗发廊里,传出劣质音响震耳欲聋的舞曲声。
一个穿着洗得发白、打着补丁的旧工装,背着一个破旧帆布包,脸上布满风霜和愁苦的中年女人,怯生生地推开发廊那扇油腻的玻璃门。她头发枯黄凌乱,眼神躲闪,带着一种长期被生活压垮的麻木和卑微。她的左手,似乎有些不自然地蜷缩着,像是受过伤。
“老……老板……”女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、邻省山区口音,怯懦地对着那个正对着镜子描眉画眼、穿着暴露的老板娘问道,“……招……招人吗?俺……俺能洗头……打扫……啥都能干……工钱……给口饭吃就行……”
老板娘(人称红姐)转过头,挑剔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女人身上刮了一遍,尤其在看到她粗糙的双手和那似乎不太灵便的左手上停留了片刻,撇了撇嘴:“哪来的?看着手笨脚笨的!我们这活儿,要手脚麻利,还要会来事儿!”
“俺……俺是青石……青石那边过来的……”女人低下头,声音更小了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家里……男人……没了……矿上……透水……俺……俺带着娃……活不下去了……” 当她说出“青石”、“透水”这几个字时,眼中瞬间涌起巨大的悲恸,泪水无声地滑落,那是一种无法伪装的、深入骨髓的痛苦。
红姐描眉的手顿了一下。青石矿难?那可是二十多年前邻省的大新闻。她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无声无息、浑身散发着绝望气息的女人,再看看她那双粗糙变形的手(显然是长期劳作的痕迹),脸上刻薄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。这种身世可怜、老实巴交、能干活又不惹事的女人,倒是适合在后厨洗碗打杂。
“行吧行吧,哭丧个脸给谁看呢!”红姐不耐烦地挥挥手,“算老娘发善心!包吃住,一个月八百,干不干?在后厨帮忙,手脚给我放干净点!别到前面来碍眼!”
“谢……谢谢红姐!谢谢红姐!”女人(林晚)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连忙鞠躬道谢,卑微到了尘埃里。她脸上泪水未干,眼神依旧麻木,但深处,那层坚冰纹丝不动。
她知道,像“温情驿站”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,消息流通最快。尤其是关于“上面”的事情。而红姐这种八面玲珑的人,为了讨好某些“常客”(比如跑长途的司机、甚至可能和精神病院看守有联系的本地混混),往往会刻意打听和传播一些“内幕”。
第一步,融入。以“青石矿难遗孀”的身份,在这个底层泥潭中,无声地蛰伏下来,收集关于勐拉精神病院,特别是关于“老金头”的一切信息。等待那个撬动“沉默者”的契机。
后厨的活计繁重而油腻,林晚(化名“王秀芹”)沉默寡言,手脚却异常麻利(得益于警校和警局的训练),很快赢得了掌勺大师傅的一点好感。她刻意让自己的左手显得笨拙一些,但又不至于完全没用,完美契合一个“受过伤、有点残疾”的苦命妇人形象。
几天下来,通过刻意留心红姐和几个常来吃饭的本地混混的闲谈,以及偶尔“不小心”听到的后厨帮工之间的八卦,她逐渐拼凑出关于“老金头”的零碎信息:
— --全名金福贵--:勐拉本地人,确实在青石矿干过很多年,后来不知怎么就到了精神病院当护工。
— --看守三楼东区--:专门看守重症病房,特别是那个叫金小川的“疯老头”(金小川实际年龄不到三十,但长期精神折磨和药物摧残使他形如枯槁)。
— --沉默寡言,嗜酒如命--:性格孤僻,几乎不与人交流,唯一的爱好就是下班后灌劣质白酒,喝得烂醉如泥。
— --警惕性很高--:对靠近金小川病房的人非常警惕,尤其是生面孔。
— --有软肋——孙子--:他有个在县城读高中的孙子,是他的命根子。据说他当护工那点微薄薪水,大部分都寄给了孙子。
最关键的一条信息,来自一个喝多了的本地小混混:“……嘿,你们知道吗?老金头那孙子……好像在学校惹了点事……偷东西?还是打架?反正是要被开除了!老家伙急得跟什么似的……前几天还低声下气求我们‘黑皮哥’(当地一个放高利贷的混混头子)借钱……想塞给学校领导……啧啧,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……”
孙子!前途!这是老金头唯一的软肋!也是林晚等待的契机!
机会来得比预想的更快。
两天后的傍晚,天色阴沉,似乎又要下雨。“温情驿站”后厨一片忙乱。红姐尖利的声音从前厅传来:“王秀芹!死哪去了!把这盘炒饭送到前面三号桌去!快点!磨磨蹭蹭的!”
林晚低着头,应了一声,端起那盘热气腾腾的炒饭,脚步微跛(伪装)地走向喧闹的前厅。三号桌坐着一个穿着皱巴巴保安制服、满脸愁容、浑身散发着浓烈酒气的老头——正是老金头!他面前己经摆了几个空酒瓶,眼神浑浊,显然己经喝了不少。
林晚将炒饭轻轻放在桌上,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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