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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麦种破岩(2/2)
,却透着股倔劲。
“总部来电说,阳泉的鬼子要反扑了,”赵亮把电报递给陈峰,手指在“三天后”三个字上敲了敲,“他们从太原调了两个联队,还带了重炮。”
陈峰蹲在田埂上,看着垄沟里的积水映出铅灰色的云。他从怀里掏出铁皮盒,把囡囡给的三粒麦种埋进土里,用军靴跟轻轻碾实:“三天够了,”他拍了拍手上的泥,“让鬼子尝尝咱黑石峪的麦子,是咋扎进他们骨头缝里的。”
王虎正带着战士们挖战壕,他们把日军丢弃的罐头盒装满泥土垒成胸墙,罐头盒上的“肉罐头”三个字被泥糊住,只露出个“肉”字。二柱在战壕底部埋麦秸,说是老秦头教的,麦秸能吸干积水,免得战士们泡在泥水里冻坏脚。
“旅长,佐藤医生想跟你说句话,”卫生员小李从后面跑过来,手里举着个血袋,“他说能做简易输血装置,用鬼子的输液管改的。”
陈峰跟着小李来到临时救护所。佐藤正蹲在地上用玻璃管连接输液瓶,玻璃管里的血液缓缓流动,在阳光下泛着红玛瑙般的光。他看见陈峰进来,突然站起来鞠了一躬,手里的玻璃管晃了晃,几滴血滴在地上,瞬间被泥土吸了进去。
“我想种麦子,”佐藤指着救护所外的空地,“等战争结束,我想在这片土地上种麦子,给惠子做麦饼……”他突然捂住脸,肩膀抖得像风中的麦秸,“我知道我没资格,但我想赎罪。”
陈峰往空地走去,佐藤赶紧跟在后面。他在空地上划出个方块,用刺刀在西个角各挖了个坑:“种吧,”他把铁皮盒里最后几粒麦种递给佐藤,“这土地记仇,但也记恩。”
佐藤捏着麦种的手抖得厉害,麦粒从指缝漏下去,落在他的军靴上。陈峰看见他靴底沾着片干枯的麦叶,大概是从黑石峪带来的,叶尖还保持着向上生长的姿势。
三天后的清晨,阳泉的鬼子果然反扑了。炮弹落在战壕前,掀起的泥土里混着青绿色的麦芽——是二柱昨天埋的麦种发了芽,芽尖被弹片削断,却依然挺着半截茎秆。
陈峰趴在胸墙上,看见日军的坦克正碾过那片新开垦的土地。田埂被履带压得粉碎,木牌上的“八路军家属田”三个字被碾进泥里,却在履带过后的沟壑里,露出几粒被压得扁扁的麦粒,像枚枚嵌在土地里的印章。
“打!”陈峰的喊声混着炮声炸响。王虎的重机枪开始咆哮,子弹打在坦克装甲上,溅起的火花落在泥土里,点燃了昨天埋下的麦秸,火苗窜起来,把整片土地映得通红。
佐藤突然从救护所冲出来,抱着捆手榴弹往坦克底下钻。他白大褂的下摆被弹片撕开,露出后腰的刺青——不是日军常用的樱花,而是株小小的麦苗,麦叶上还纹着个“惠”字。
“这是我欠的!”佐藤的喊声被爆炸声吞没。陈峰看见他拉响手榴弹的瞬间,从口袋里掉出个东西,在空中划了道弧线,落进片燃烧的麦秸里——是那张他女儿举着麦穗的照片。
战斗结束时,夕阳把战场染成了金红色。陈峰在坦克残骸旁发现了株没被压坏的麦苗,根须扎在佐藤的血泊里,叶片上还沾着块烧焦的照片碎片,碎片上的麦穗依然清晰。
他蹲下来,用刺刀把麦苗周围的泥土挖松。赵亮递过来个水壶,他往根部浇了些水,水珠顺着麦叶滚下去,落在泥土里,像是给这片土地的回信。
“老秦头说得对,”陈峰看着麦苗在晚风里轻轻摇晃,“咱这土地,饿不死种子。”他摸了摸怀里的铁皮盒,里面空荡荡的,最后一粒麦种,刚才己经随着佐藤的尸体,埋进了这片正在发芽的土地。
远处传来收队的号声,战士们的脚步声踏过满地的弹壳,却绕开了每株冒头的麦芽。陈峰看见二柱正往弹坑里撒麦种,他的动作很轻,像是怕惊扰了土地里正在生长的希望。
夕阳落在阳泉城头,把城墙的弹孔照得像串透光的蜂窝。陈峰知道,这里的战斗还没结束,但当他看见那株扎在血土里的麦苗时,突然想起了黑石峪铁路桥上的“丰”字——被雨水冲刷得再模糊,也总能让人认出,那是属于这片土地的期盼。
他站起身,对着队伍挥了挥手。晚风掀起他的衣角,露出里面缝补的补丁,补丁是用日军的军布改的,上面沾着的麦粒己经干透,却依然保持着饱满的形状,像颗颗等待春天的星辰。
(为爱吃芝麻姜糖的卖兜加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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