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 清点残部立新规（2/2）

人？”他问。

女人别过头，嘴角露出冷笑。孙强突然踹了她一脚：“旅长问你话呢！”

女人踉跄着撞在石柱上，却突然笑起来：“你们的团长死了两个，士兵剩不到一半，还敢问我们？”她的目光扫过陈峰的断臂，“等我们的援军到，你们都得死！”

陈峰慢慢站起来，突然觉得没必要再问。他往外走，对孙强说：“看好她，别让她自杀，交给主力部队处理。”

走出山洞，月光正照在峡口的尸体堆上。李铁柱带着一团在枪眼里插了火把，火光摇曳，照得那些枪眼像双双睁着的眼睛。老炮正指挥二团的人拆卸日军的步兵炮，想把能用的零件拆下来修自己的迫击炮。

“旅长，”春杏递过来件棉衣，“天凉，披上吧。”

陈峰接过棉衣，上面还带着柴火的味道。他往根据地的方向望，那里的星星比别处亮，像无数双眼睛在等着他们。“春杏，”他突然说，“等咱们到了后方，教战士们认字吧。”

春杏愣了愣，随即笑了：“好啊，先教他们写自己的名字，再教他们写‘中国’。”

狼崽突然对着远方吼了一声，声音清亮。陈峰知道，那是在告诉牺牲的弟兄们：他们守住了青石峡，接下来的路，会带着他们的信念，一首走下去。

夜色渐深，各团的歌声从不同的阵地传来，有的唱着《松花江上》，有的哼着家乡小调，歌声混着风声，在青石峡的夜空里飘得很远。李铁柱在枪眼里擦着开山镐，老炮在擦拭修复的炮管，孙强给狼崽的伤口换药，春杏在山洞里教妇女们认“战”字——她们说，以后也要上战场。

陈峰靠在崖壁上，看着满天的星斗，左臂的疼痛渐渐麻木。他知道，这场战斗只是开始，还有更多的青石峡在等着他们去守护，但只要这些活着的人还在，信念就不会灭。就像那些冻在崖壁上的血，等到春天化冻，会渗进土里，长出新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