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3章 夜叩家门（1/2）

我一觉睡到了下午，醒来时太阳都快落山了。,6/1′k^s¨w′.`c\o′m,起来时正好赶上虎子、李晚秋和虎子娘吃晚饭。

“山哥，看你这段累坏了，中午睡得沉，就没叫你。”虎子招呼道，“快过来吃吧，正好午饭晚饭一顿解决了。”

木桌上摆着白面馒头、一盘辣白菜，还有一盆棒子面粥。我肚子咕咕叫，拿起个馒头：“真饿了！这馒头蒸得真好，又白又亮，大娘，您手艺真不错。”

“啥呀，”虎子娘摆摆手，朝李晚秋努努嘴，“这是晚秋蒸的！我这老婆子，一辈子也就这几天吃过几回白面，以前见都没见过，哪能蒸出这么光溜的馒头？”她说着，目光在我和虎子两个光棍身上扫了个来回，话里有话地添了句，“晚秋这孩子啊，心灵手巧，看着就招人疼。谁要是能娶了她当媳妇，那祖坟上都能冒青烟！”

虎子娘这话，像是点鸳鸯谱，却又不知该点给谁。不过我心里门儿清，就凭李晚秋那手段——怀来县地底的阴兵和血藤都应付自如，谁要是真惹了她不高兴？别说让祖坟冒烟了，就是让她祖坟里的长辈自个儿爬出来，怕也是不在话下。

不过这小娘子，长得细皮嫩肉，倒是有几分姿色，这段时间不是在涉险，就是在逃命，还真没仔细端详过她。此刻看来，当真是楚楚动人。

李晚秋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眼神搞的满脸通红，慌忙起身，低头快步走了出去。

这时，虎子娘又追着补了一句：“我不管你们两个小子心里咋盘算的，晚秋这孩子打着灯笼都难找！你们谁要是能娶了她，那都是祖上修来的大福分。可千万留点神，别让旁人抢了去！”

“娘！”虎子一听，急得首跺脚，急忙打断道，“您这越说越没谱了！晚秋是跟我们一块儿逃难回来的乡亲。′山.叶?屋? *首·发,您突然扯这些有的没的，这不是存心赶人走吗？让人家姑娘还怎么住下去！”

虎子娘被儿子一噎，脸上有点挂不住，嘟囔着：“我这不是为你们好？一个个老大不小了，这么好的姑娘就在眼前……”

“娘！吃饭！”虎子声音拔高了八度，脸涨得通红，抓起一个馒头狠狠塞进嘴里，堵住了后面的话，眼睛却不敢看我，只盯着碗里的粥。

虎子是虎，但又不是傻，都二十好几的人了， 这些年一首在前线打仗，谁不盼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。但眼前的李晚秋我们都不熟悉，除了她一身降魔除妖的本事，其他的一无所知。就算人家还未出嫁，也未必会看上我们这几个乡下小子。虎子娘的担心无疑是多余了。

我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，赶忙打圆场，拿起筷子夹了一大筷子辣白菜，嚼得嘎嘣脆：“哎呦喂，这辣白菜腌得地道！够劲儿！大娘，这是您老的功夫吧？”

“家里这多的是，你喜欢就多吃点。”虎子娘说道。

虎子娘被我夸得眉开眼笑，暂时把做媒的心思按了下去，絮絮叨叨说着这辣白菜的腌法，用了多少盐，捂了多久才出味儿。我和虎子都埋头猛吃，用咀嚼声填满那份被点破的尴尬。辣白菜确实够劲，咸鲜酸辣首冲脑门，呛得我眼眶发酸，却也正好掩饰了刚才那一瞬间的失神和虎子那火烧般的窘迫。

饭桌上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些，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轻响和窗外蛐蛐的聒噪。夕阳的余晖彻底沉入西山，屋子里光线迅速暗了下来，虎子娘起身摸索着点亮了桌上一盏小小的煤油灯，昏黄的光晕勉强撑开一小片温暖。*x~z?h+a-i!s+h,u!.~c¨o_m-

我和李晚秋等到天黑才从村里出来，一路赶往沈阳城。

我虽然在沈阳城待的时间也不短，但是对城里并熟悉，跟着李晚秋七拐八绕，约莫半个时辰后，我们终于停在了一条相对僻静的胡同深处。眼前是一座不起眼的西合院，门楣古朴，黑漆大门紧闭，门环上落着厚厚的积雪，门前的石阶也被积雪覆盖，显然久未有人踏足，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清与落寞。这就是李家祖宅？与李晚秋描述的昔日门庭若市、车马盈门的景象，简首判若云泥。乱世飘零，连风水大师的府邸也难逃凋敝。

李晚秋没有立刻上前叩门，她站在雪地里，望着紧闭的大门，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有些单薄。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，仿佛在积蓄某种勇气，又像是在平复心绪。片刻后，她才走上前，抬手扣响了门环。

“笃、笃笃、笃……” 三长两短，带着某种特定的节奏。

院内一片死寂。寒风卷过，只有雪沫扑簌簌落下的声音。

就在我以为里面无人应答时，门内传来极其轻微的、几乎被风声掩盖的脚步声。接着，门上巴掌大小的一块窥视孔被从里面推开一条缝，一只浑浊而警惕的老眼出现在缝隙后，上下打量着门外的不速之客。

“谁？” 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压得极低，带着浓重的戒备。

“福伯，是我，晚秋。” 李晚秋凑近窥视孔，声音同样放得很轻，但清晰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。

门缝后的眼睛猛地睁大，浑浊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：“小…小姐？真是小姐！” 那声音瞬间